他沉默半晌,終於點點頭,“我幫你問一下,結果不能保證……頭兒,你人不壞,但是做事真的不夠認真。”
“我都說了要改,”趙渤苦惱地抓一下頭髮,“這尼瑪帝都腳下,惹不起的人真的太多了,這樣……你幫我說,成不成的,我都有份心意,可以嗎?”
與此同時,李永生坐在朱捕長的馬車中,恭敬地看著兩名師姑——其中一個還是剛認的。
進了私密空間,劉師姑就不再端著了,她笑著發話,“你小子可以啊,還知道找我幫忙,我以為你早把我這個師姑忘在腦後了。”
她跟李永生聯絡得不算多,身為名頭極大的郎中,她的事情也很多。
不過她們同窗之間聯絡得很密切,所以她從湯昊田那裡知道,李永生的針術極為精湛。
曲勝男的傷情,在京城的醫生圈子裡不是秘密,坤帥都為此出面,召集名醫會診,劉師姑其生也晚,沒有機緣參與會診,但是她的師尊柳雲鵬卻是去了的。
柳雲鵬就是人稱“南楊北柳”的北柳,是中土國數一數二的名醫,名氣甚至比御醫陰九天還大。
當然,這並不是說北柳的醫術就超過御醫了,嚴格來說,兩人的所長不同,陰九天偏重的是護理養護,相對比較穩健,一旦出手就令人信服。
柳雲鵬護理的水平也不差,但是他更擅長處理各種突發的病情,而且治療時,喜歡使用虎狼之方,大開大闔。
虎狼之方聽起來恐怖,其實就是“病重用猛藥”,以他的醫術,開的方子沒治壞過幾個人,但是傷患受點小折磨,卻是難免。
因為他是這樣的醫治風格,所以御醫是陰九天,而不是他。
給宮裡人治病,誰敢擅用虎狼之方?
話扯得有點遠了,總之,劉白蓮的師尊柳雲鵬,也沒有治好曲勝男。
他倒是有一番奇想,想在曲勝男身上試一試,不過那種手段,若不能將人治好,就會將人治死,不死也會半殘——其間的過程還會很痛苦。
這種冒險的治療手段,就算曲勝男答應,坤帥也不會答應。
劉師姑非常清楚曲老的情況,聽說李永生用針灸將其治好,心裡真是……簡直了。
九鳳齊鳴針法,只在傳說中,今人不得見,所以她很想跟李永生探討一番。
但是怎麼說呢?她好歹是師姑的輩分,這樣的針法也不是隨便能討論的——中土國對智慧財產權的保護很一般,所以大家對獨門手段,也遮掩得很緊。
今天阿賓去找她的時候,她正好在,一聽是這樣的情況,直接去府城捕房找朱捕長。
李永生笑著回答,“孔總諭走時說了,京城裡有事,找劉師姑最穩妥。”
他還有陳師姑和湯師姑可求,那倆還都是司修,劉白蓮只是高階制修。
“根本不用我出面嘛,”劉師姑笑著努一努嘴,目標是身後的馬車,“都能請動朱塔任家了,師姑我可差遠了。”
李永生笑著回答,“那只是機緣巧合,京城遇事,當然要找您了。”
劉師姑笑吟吟地看他一眼,“你小子有點不老實!”
朱塔任家處理這樣的事足夠了,曲勝男那更是沒誰敢招惹的,說句實話,她都有點奇怪,為啥小李不請曲老出馬——那位可是腦門刻字的坤帥人馬,軍中典範。
不過她這個心思,不能說出來——有多少人等著搭上坤帥的船呢,朱捕長跟她關係不錯,但是她也在四處尋找上進的機緣。
“您真的冤枉我了,”李永生笑著回答,“我想求助的,就是大修堂的教諭和您,您今天在,就省下找教諭了。”
“好了,不扯那些了,”劉白蓮笑著搖搖頭,又斜睥朱捕長一眼,“聽說你得了針王桂一男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