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慧孃的女子忽然回過匕首來,一下扎進了自己的心窩,只留把手在外。
李詩心神猛震,想出手救已經來不及了。
吳應熊心膽欲裂,急扶住了叫慧孃的女子,驚聲想叫:“慧娘……”
“誰說不可能,誰還能不讓我留下來陪你。”
“慧娘,你這是何苦,你這是何苦……”
叫慧孃的女子望李詩:“你說過保他不死的!”
“不錯,我說話算話,你放心……”
叫慧孃的女子眼一閉,一晃就倒。
吳應熊忙擁住她,輕輕放倒,他哭了,哭著叫:“慧娘,慧娘……”
李詩心裡一陣慘,任吳應熊哭,任吳應熊叫。
叫慧孃的女子沒再睜眼。
半晌,吳應熊漸漸的收淚住聲。
李詩這才道:“走吧!”
吳應熊抬起臉,仍然是一臉淚漬:“可是,慧娘……”
“你放心,我會找人給她收屍,人土安葬。”
“真的!”
“我既然說了,我就會做到。”
“你要讓我知道,她葬在什麼地方!”
“我會告訴你的。”
吳應熊忽然翻身就拜:“我把她託付給你了。”
李詩伸手扶起了吳應熊:“走吧!”
吳應熊回望地上慧娘,忽然又哭:“慧娘,你不該認識我,不該認識我的,你要是不認識我,不早就嫁了人,有了女子了!”
還是真的。
李詩有感而發:“吳應熊,你要是生在平常人家,這些事就不會發生在你身上了。”
吳應熊哭著搖頭:“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那由得了我麼,那由得了我麼?”
的確,這恐怕不只由不得吳應熊,也由不得任何一個人。
李詩為之默然。
吳應熊忽然別過臉來,轉身行去。
顯然,他是咬了牙,狠了心了。
不咬牙狠心,又能怎麼樣?
李詩跟了去。
第二十四章
李詩帶著吳應熊,循原路走,經由那條小衚衕離開了這個偏靜處。
一出衚衕,馬上就看見崗哨跟巡查的隊伍了。
禁衛各營,沒人不知道額駙吳應熊,可是見過吳應熊的畢竟不多,何況吳應熊人長得體面,如今又不是很狼狽,所以誰也沒認出他來,要不然早就圍過來了。
李詩叫過來一個巡查隊伍:“請稟報貝勒爺,我要見他。”
那個巡查隊的帶隊一聲恭應,帶著他的幾個弟兄跑了,飛似的。
李詩沒告訴他身邊空上人就是額駙吳應熊,他也沒認出來,不然他就會用那套緊急的方法連絡玉貝勒了。
什麼緊急的方法。
如今各營的人身上都帶的有,那是個“旗花”似的東西,往空中一扔,能飛起老高,半空中砰然爆開,就跟“旗花”一樣,老遠都聽得見,看得見。
不過,那些人雖然沒用緊急方法,可也夠快的,不到盞茶工夫,就聽見急促蹄聲傳過來了。
很快的,玉貝勒那匹白馬出現了,從大街上飛馳而來,玉貝勒何等眼力,他老遠就看見李詩身邊的吳應熊了,馬馳加快,一陣風似的馳到,也捲起了一陣風,疾風之中,玉貝勒飛身離鞍,落在李詩之前。
李詩欠身道:“貝勒爺!”
玉貝勒俊目圓睜,直瞪著吳應熊,叫道:“吳應熊?”
這一聲,遠近都聽見了,崗哨,還有一支巡查隊伍,都奔過來了。
吳應熊低下了頭,沒作聲。
玉貝勒轉望李詩:“李俠土,你是在那兒找到他的?”
李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