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子的意思,可……”
解縉神情落寞,其實有些道理,他現在才想明白,於是他微微一笑,道:“天子神機莫測,豈是你我能夠猜度,所以咱們還是放任自流吧,噢,話又說回來,有些時候,人誇下了海口未必是什麼好事,你越是阻攔他越是反受其害,反倒不如讓他誇下這海口,咱們隔岸觀火,拭目以待,且要看看,他拿什麼大功告成。”
夏元吉似有所悟,卻還是有些不甘:“只是……戶部……”
解縉淡淡的道:“戶部沒有錢糧,那就沒有,巧婦尚且難為無米之炊,真要沒有,拿不出來,又能如何?要大動干戈的是什麼,誇下海口的又是他們,這些事自然該他們去頭痛。”(未完待續……)
第六百六十章:虎口拔牙
解縉說罷,往內閣去了。
夏元吉細細思量,便明白瞭解縉的心思。
解縉不關心戶部,甚至於不關心諒山,他所關心的,就是郝家能不能下得來臺,說到底,國事次要,這人事才最是緊要。
夏元吉的心裡微嘆,搖搖頭,竟是覺得有點兒心冷,說到底,許多的仗義執言,諸多的所謂謀劃,無非就是一己私利罷了,他看穿瞭解縉,看穿了許多人。從某種意義來說,他也是厭惡郝風樓的,可是厭惡郝風樓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夏元吉認為,郝家這樣做是牟私;可是這解縉,又和郝風樓有什麼區別?今日殿堂上,自己據理力爭,解縉卻是默不作聲,方才那一席話盡都是自己的機關算盡。
可是……有誰真正想的是,徵暹羅,到底是對是錯,對國家是有利還是有弊。
夏元吉回到了戶部部堂,一個堂官上前笑吟吟的行禮,道:“大人,方才五軍都督府,又來催告錢糧……”
夏元吉壓壓手,面色凝重地道:“且先拖延幾日,江西、湖南二省的錢糧要算出來,送到老夫這裡來過目。”
說罷,他回到自己的公房,思慮了許久才拿了筆墨,伏案寫道:“啟稟皇上,去歲師出雖有功,然軍馬儲蓄十喪**,今歲災眚迭作,內外俱疲。臣聞,好戰者必亡也。微臣斗膽,乞陛下一改初衷,勿勞車駕……”
寫罷,他眯了眼。似乎有些猶豫,他當然清楚,解縉的話是對的。郝風樓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此次突然奉旨去諒山,必定接受了密旨,或者這暹羅之事本就是陛下的主意,現在見陛下的態度如此堅決,更是印證了這句話,陛下已經說了心意已決。這個時候再去冒犯鬍鬚,福禍難料,尚且上一次遠征大漠。陛下突然召自己前去北京,就似已懷疑自己參與了什麼,對自己很是不放心,假若這一次。觸犯逆鱗。難保不會有大禍臨頭。
可是他咬咬牙,卻是冷笑,最後飛速地在後頭寫道:“臣夏元吉冒死稟奏,願陛下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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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在暖閣裡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郝風樓吹牛了,可是郝風樓既然有了佈置,又弄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自己理應給予支援。
從某種程度來說。朱棣還是個很講義氣的人,郝風樓講義氣。不計較後果,為自己效忠,自己若是反而猶豫不決,就不免顯得有些不厚道了。
三個月大功告成,這自然是個笑話,不過朱棣終究還是有那麼小小的期待。
旨意已經命人頒佈,相信不久之後就鹹使天下聞之,朱棣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可是在一個時辰之後,又一封奏書遞上來的時候,朱棣卻是怒了。
奏書是夏元吉遞上的,這份奏書看上去恭敬,實則語氣卻是很重,去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