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砸。要不是胭脂抱得快,估計一架價值不菲的古琴就得當場粉身碎骨。
“姑娘三思啊!”胭脂聲淚俱下。琥珀臉色發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兩腿打顫,撲通坐倒在地。
我舒了口氣,強忍著胸口的鬱悶,把琴緩緩放下:“你放心,我不砸琴,這琴看起來也是件古董,擱到兩千年後那就更加值錢,砸了怪可惜的。”
我一鬆手,琥珀膽戰心驚的抱住琴身,當即跳開,離得我遠遠的,生怕我再發狂。
“我累了,想歇會兒。胭脂,你和琥珀都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胭脂和琥珀一臉心悸的走了出去,等她們帶上門,我飛快的換裝,衣裳照舊換成男服,然而男子的髮髻卻是我一個人無論如何也盤不起來的,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得頂了一頭披肩長髮,從視窗直接跳了下去。
這還真得感謝陰識,大概是原來憐惜妹妹體弱多病之軀,所以將寢室安排在了一樓。這若是擱個二樓、三樓什麼的,我哪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見窗就跳?
腳剛踩到實地,忽聽跟前有人沉聲道:“姑娘,請回!”
我倒退一大步,只見陰祿站在窗底下,躬身向我一揖到底。
有那麼一瞬間,我萬念俱灰,沒想到陰識那麼狠,居然連一絲退路也不留給我。我的拗脾氣頓時上來了,回去乖乖聽從他的話學琴,只怕這輩子都難逃被他恥笑的下場。
“姑娘,請回!”陰祿姿勢不變,把話又重複了遍。
我一不做二不休,不等他站直腰,抬手一記橫劈,掌緣凌厲的劈在他後頸。陰祿連哼都沒哼一聲,便頭朝地的栽下,直接趴到地上不動了。
我的一顆心怦怦亂跳。自打考上黑帶,實戰時和師兄師弟們沒少喂招,甚至還練習過掌劈木板,我向來都是全力施為,絕不留情。這會兒雖然刻意收了幾分力道,但是畢竟心裡沒底。
我小心翼翼的彎腰,伸手試探他的鼻息:“喂,你一個大男人,可別虛有其表,那麼不經打啊。”
幾秒鐘後,我鬆了口氣,還好,還有呼吸:“陰管家,對不住了!地上涼,你躺會兒就起吧。”我吐了吐舌,駕輕就熟的往後院摸去。
第一卷 陰家有女初長成 綁架
七百頃田地到底有多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徒步步行了一個上午,原以為自己必然已經走出新野了,可是到田裡向耕作的農夫一打聽,卻發現原來自己還在陰家的地盤上打轉。
土財主!陰家果然有錢,據聞陰麗華的父親陰陸在其七歲時便已過世,可以想象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業從此壓在長子陰識肩上,他需要有多大的膽識和氣魄來一肩擔起這個重擔。
一方面懷著對陰識的點點愧疚之意,一方面又不甘心被他禁錮在狹小的房間裡,乖乖的做大家閨秀,我內心交戰不已。
到得晌午,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出門時逃得太過匆忙,身上連一件值錢的東西也沒帶。路旁荒僻,除了莊稼竟是連個歇腳的館舍也不得見。
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兩千年前的落後,不禁更加懷念起在陰家的錦衣玉食來。陰識雖然要求甚嚴,但至少他對我這個“妹妹”還是挺夠意思的。
好容易過了莊稼地,在穿過一片樹林後,我終於無奈的承認自己迷路了,在林子裡繞了半天跟鬼打牆似的,愣是沒能走出去。
綠蔭華蓋,鳥鳴蟲啾,好一派早春氣息。
我腿軟無力的扶住一棵樹,欲哭無淚,早知如此,就算陰識讓我琴棋書畫無一不學,我都不敢再這麼任性了。
“哞——哞——”
我耳朵猛地豎了起來,側耳再聽。
“哞——”
果然沒錯,是牛叫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