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好沒見識過古代風物,索性放慢腳步,饒有興致地逛了起來。賣小吃的,賣雜貨的,賣布帛的,還有賣小玩意兒的,整條街熱鬧極了。她一路走一路逛,突然有種回到大學時代逛夜市的親切感。
然而不等她逛完整條街,靈敏的耳朵就聽到了不太和諧的聲音。居然碰上了經典的欺男霸女戲?而且還上演到了高|潮?!
於錦循著聲音找到了一條小巷,惡霸居然是個眉清目秀,身條細長,約有十四五歲左右的半大少年。這半大少年身上有些微弱的靈氣,看來還是個低階修士。少年身邊的兩大狗腿子一左一右扭住受害者的胳膊,而那少年手執摺扇,半彎著腰,摺扇一下一下拍在姑娘的臉上:“敢說瞧不上小爺,你真活得不耐煩了。”
姑娘臉色發白,一言不發地瞪著他,但看上去就快哭了。
少年嗤笑一聲:“還是個倔種,張功,把她衣服剝了,看她還倔不倔。”
叫張功的狗腿子響亮地回答了一聲,嘿嘿淫|笑著把手伸向姑娘的衣襟。
姑娘大驚失色,拼命掙扎,卻哪裡能夠掙脫?終於崩潰地哭叫:“於是江,你敢!”
少年挑眉正要說話,摁住姑娘的兩人毫無預兆地猝然軟倒下來。另外兩人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愣了一下,還是姑娘反應快些,她一骨碌爬起來,撒腿就往巷口跑。
少年緊跟著跳起來要去抓她,但還沒碰到她的衣襟,手突然麻了一下,這才看見站在巷口臉掛冰霜的於錦。
少年知道遇上了同道高手,但他自忖身後有倚仗,不急著逃命,反而氣勢洶洶地朝於錦走過去:“就是你要多管閒事的?”
這少年敢拿摺扇指著金丹祖師,還一臉蠻橫得這麼欠扁,於錦手心癢癢,於是真就隔空給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聲,少年直接被這一巴掌扇到了牆上,於錦看著都替他疼。誰知少年緩都沒緩一下,抹了把臉上的血,瞪眼衝於錦叫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是不是每個仗義出手的俠客就得被人問上這麼一句?於錦噗地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怎麼知道?”
“你——”少年大怒,到底沒敢湊上來再挨一巴掌,叫囂道:“我可是天陽門嫡系長老後代,你有種別走!待我再叫人來跟你好好算帳!”言畢,轉身就要溜。
天陽門?誰的後代啊,這麼坑祖宗。這小子不報名號還好,一報,萬一人家真要跟他一家子過不去,都不用調查,直接順藤摸瓜一勺燴了就夠了。
這單蠢得……都不好意思跟他較勁了。
嗯,既然是自家門派的親屬,於錦覺得,她很有必要代行一下管教之職。她衝那快跑得不見人影的小子招了招手,那小子就發現他身後像有根強力磁石一樣,兩條腿不受控制地往後倒退而去。
他抖著嗓子問這個明明笑得很美麗,卻怎麼看怎麼可怕的女人:“你,你是誰?”
於錦雙手抱胸,晃著手指微笑:“你搞錯了吧,現在,應該是我問你是誰才是。”
一柱香後,於錦也笑不出來了。她扶著額,很想滄桑地嘆上一句:家門不幸啊!
這小子看著嘴很硬,她幾個小法術施到他身上之後,立馬痛快招了——他還真是天陽門某位長老的親屬,這位長老不是別人,正是雲陽真人她啊!
這個叫於是江的小子正是雲陽真人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的親孫子,她是人家貨真價實的親姑婆!
原主少小離家,修仙者斬斷塵緣,對原生的家庭原本印象就不深,更何況於錦。
於錦壓根就沒想起來這白雲鎮不止是虛元的老家,她家也在這兒呢。她從記憶裡翻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主的弟弟還跟她有過一面之緣,就是那個,她一出關時就把人震得吐血的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