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聲音也低沉下去,他看著嶽青菱,毫不掩飾眸子裡的失望:“青菱,我老了,也不想永無止境地互相折磨下去。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包括自由。如果你想同我離婚,我會將名下所有財產都留給你,以當做對你的補償。”
�這番話其實他早就想說了,卻一直下不了這決心,如今他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嶽青菱毀掉熠昊的生活,為了保護兒子,他寧願心痛地提出離婚。
�“你要同我離婚?”嶽青菱心中一顫,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尖銳和震驚。
�“如果這能消除你的怨恨的話,我同意離婚。”韓長軒深深地吐了口氣,最後再看了嶽青菱一眼,心中雖然疼痛不捨,但還是挺直了脊背,大步走了出去。
�嶽青菱呆在原地,震驚、憤怒像潮水般湧上心尖,她做夢也想不到,結婚了三十五年,韓長軒竟然會向她提出離婚,然而她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反應,明明盼了這麼多年,他終於肯放她自由了,可她沒有感到一絲喜悅和一點點鬆氣的感覺,反而覺得天旋地轉,她踉蹌幾步,眼前一黑,倒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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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藍得像塊淺藍色的帷幕,陽光透過雲彩灑下來,暖洋洋地灑在人身上,空氣中瀰漫著青草地的清香,怡人舒適。
�這是一塊私人草坪,有專人打理,所以草質比一般草坪好上很多,小孩子在上面奔跑嬉鬧,男人們則穿著短褲踢起了足球。
�草坪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純白色的歐式長餐桌,不遠處,架好的燒烤架上正裊裊上升著幾縷炊煙,烤得焦黃的肉類和蔬菜正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幾名女士正圍在烤架旁邊,一邊烤制食物,一邊聊天。
�“從善,你婆婆怎麼樣了?”王婷穿著一件淺綠色開衫,裡面是一條鵝黃色碎花長裙,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長髮裡若隱若現著一對亮白色的珍珠耳環,將她本就白皙的面板襯托得吹彈而破。
�現在的她比兩年前更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由於昏迷了接近一年,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清瘦了許多,但好在面板白、氣色也不太差,所以看上去並不病態,反而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空靈感。
�“和我公公還在威尼斯,聽說血管中的腫塊已經基本消失了。”從善一邊回答,一邊熟練地在雞翅膀上劃上幾道小口,將調好的醬汁塗抹到上面。
�她把頭髮簡單地紮了個馬尾,穿了身淺杏色的休閒服,看上去很是精神。
�那天嶽青菱突然昏厥,醫生檢查到她腦部有一個血塊,雖說體積不大,可以用藥物治療吸收,但卻被告誡今後不能輕易動怒,因為情緒會影響到她的病情。
�從善後來才從韓熠昊那裡得知那晚發生的事情,據說是韓長軒向嶽青菱提出了離婚,才導致她受刺激過度突然昏厥,也才發現了腦動脈裡的血塊。
�從善知道公公是為了她才說了那些話之後,她既感動又覺得心有不安,畢竟公公婆婆都結婚幾十年了,要是為了她而離婚,再怎麼她都會良心不安。
�所以嶽青菱臥床後,從善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她的工作,事無鉅細都親力親為,儘管嶽青菱一直不給她好臉色看,但從善卻不在意,還想法設法同嶽青菱聊天,開導她。
�大概是被從善幾個月無微不至的照顧打動了,也或許是韓曜辰小朋友在其中起了莫大的功勞,嶽青菱漸漸想通了,其實韓長軒說得對,嶽青菱不接受從善的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年輕的時候過得不開心,沒有得到想要的生活,所以在後來的歲月中思想慢慢扭曲,總喜歡操控別人,尤其是兩個兒子。
�在從善的提議下,韓長軒放了自己一個長假,帶著嶽青菱去了國外旅行,從善每天都打電話去詢問情況,嶽青菱從開始的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