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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朋友之間餐聚不小心喝得多,隨便什麼都可以,只要他願意給我一個不算太糟的說法,我想我會說服自己原諒他。

畢竟,我這輩子也就只有他了。

時間像是凝固了。

他媽的,我討厭這種冷得死人的沉默,簡直比他直接跟我大吵一架更折磨人。

當然,沈宴這個人是從不跟我吵架的。

什麼都不說可不就是預設,要不就是他覺得,解釋不解釋已經沒有必要,他心裡已經有了選擇。

太他媽混蛋了!

我為了他,連家裡人都拋棄了,他卻勾搭上我身邊為數不多的還稱得上兄弟的人,勾搭了也就算了,現在還以情聖的嘴臉回來繼續關心我吃沒吃。

我氣炸了,一大步跨過去,拽過他的胳膊,對著他的右臉就是一巴掌。

他比我高一點,這會兒微微低著頭,所以角度剛剛好。這一巴掌一點也沒浪費,全落到他臉上,扇得我掌心發麻。

我卻覺得自己心口痛得快要炸了。

“沈宴,我們結束了!”我咬咬牙,刻意忽略掉心口的痛,冷冰冰地看著他,“我們結束了。當初我能為了你連家都不要,現在也同樣可以不要你!去你媽的虛情假意,但願你和你的姘頭能長久。”

我衝到樓下才後悔沒多穿一件衣服。現在是深秋,雖然離下雪還早,氣溫卻已經很低,到了晚上再刮一點風,活生生的血肉也能凍成冰塊。

我沒跑遠,在小區花壇邊坐了好一陣子,手機合了又開,開了又合,衣服攏了又攏還是凍得直哆嗦。

我以為會追出來的人連個鬼影子都沒見。

去死去死去死,全他媽去死!

心灰意冷地上了個計程車,師傅問我去哪,我腦子木了好久,緩了半天才聽懂他問的什麼,但想起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就說找個還行的酒店好。

可幸我這兩年放縱歸放縱,工作一直沒落下。

他也說過我不工作他也可以養活我,我欣喜一陣過後,跟他蜜裡調油過一陣,還是認真賺自己的錢。積蓄多多少少還是有,夠我不上班也能維持個大半年。

在酒店房間裡對著手機發了幾個小時呆,過了十二點,我果斷關掉手機,爬回床上睡覺,順便打定注意要把該死的愛情徹底留在昨天。

又是新的一天。

一個人的生活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可以專心致志地工作,晚上躺在床上專心致志地安慰自己的身體。

這世界真不是誰少了誰,就活不下去的。

我喜歡吃公司附近的一家潮汕菜。某天下班後自己一個人走過去,選了一張角落的桌子坐下來。相熟的老闆黎叔親自給我寫選單。

“雲叔呢,怎麼今天不見他?”我往店裡又掃了一圈,確定沒有看到另一個老闆的身影。

黎叔拿著筆刷刷寫著,一邊抬眼看了我一眼,說:“我讓他在家休息。年紀大了,天氣一轉涼,身子骨就不舒服,昨天還發燒去醫院打了針,今天稍稍好一點。”

平時受雲叔關照不少,我有些擔心。黎叔卻瞭然一笑,安慰我說:“你們這忘年交讓我有點嫉妒。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胡來,吃藥打針我都會看著。”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黎叔和雲叔兩個是從少年時候開始的感情,又是過命之交,三十年的時間,感情早已經融入彼此骨血。

而我擔心的,正是他們感情太好。

半個月前我在醫院偶然碰到雲叔,他一個人,穿了厚厚的衣服,戴著帽子和口罩,正在輸液室裡掛點滴。而我就坐在他旁邊。

我是因為胃痛。前陣子沒好好吃飯,老毛病又復發,自己吃藥也不管用,只好找醫生,被開了兩天點滴。

就算是男人,生病的時候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