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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免心理脆弱,尤其看到注射室裡那麼多人,大部分都是成雙成對,越發覺得不是滋味。

拿著手機想打電話,又不甘心,猶猶豫豫間瞥見坐我旁邊的雲叔。

其實他穿戴嚴實,要認出來並不容易,但他那會兒估計虛弱,整個人仰靠在椅子上,從帽沿下正好可以看到他右眉角邊的一道疤,長倒是不長,但云叔膚色白,那疤帶點淺粉色,所以就很明顯。

雲叔閉著眼,應該是睡著了,我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醒。直到我看他的點滴快完了,摁鈴叫來護士給他換藥水。

他醒了。

我壓低聲音跟他打招呼:“雲叔。”

雲叔眯了眯眼,認出是我,眼睛彎了彎,對我笑:“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胃痛。”我說,也指著他的吊瓶問他,“您呢?怎麼沒見黎叔?”

雲叔還是笑,說話前垂眼咳了幾聲,才沙啞著嗓子說:“小毛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感冒嗎?”天氣冷感冒的人特別多。

雲叔點點頭,有一會兒沒說話,我怕他累也不好開口。等我快打完針的時候,雲叔才又說:“別跟你黎叔說,免得他又瞎操心。”

跟雲叔告別後,我回護士站約了隔天的時間,正好看到幫雲叔換藥的護士,一時好奇就問她雲叔感冒嚴重不嚴重。

“感冒?”護士小姐有點詫異地看著我,“誰說蘇先生是感冒。”

“不是嗎?”我心裡閃過一絲疑慮。

但那護士忙,根本沒時間搭理我,又推著治療車走開了。我只好作罷。第二天去打針也沒碰上雲叔。

而我因為年底事情多,帶了電腦趕進度,也就忘了他的事。

接下來又接連忙了一個多禮拜,有三個晚上還通了宵。

期間沈宴來找過我一次,我怕在公司鬧得不好看,同意跟他下樓喝咖啡。

我胃還沒全好,本來不該喝,但等待他開口的過程裡,不做點什麼又太尷尬,便捧著杯子一口口喝下去。

“你瘦了,臉色也不好。”沈宴說,好像我離了他就吃不好睡不好一樣。

我懶得理他假情假意,冷著臉說:“忙的。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沈宴被我噎了一下。

真是活該,我愛他的時候當然恨不得說話都含著蜜。現在,我沒這個義務。

我不耐煩地放下杯子,打算起身。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他用的力不小,勒得我面板髮痛。

我也懶得費力氣甩他,仍然站著,居高臨下看著他。

他眼神閃了一下,像受傷的野獸。媽的,受傷的是我好吧。

“沈宴,你有事就說事,這麼拉拉扯扯,好看嗎?”

沈宴卻突然放了手。

我看著他垂著眼抿嘴不說話的樣子,幾乎有點想笑。以前我還不知道他這麼博愛,既想要這個,又不肯放手另一個,真當自己是情聖了。

看他沒話說,我轉身走了。

第二章,喝醉

也不知道是被沈宴噁心著了,還是那杯該死的咖啡喝得不對頭,回到辦公室我就胃痛得要死,衝到廁所連胃酸都吐出來。

隔天實在熬不住,又去了醫院,跟醫生如實報告我的作息飲食,果不其然地被劈頭罵了一通,又開了幾天的藥。

掛最後那次點滴那天,我又碰到了雲叔。不過這次不是在輸液室,而是在藥房外面的大廳,雲叔突然吐血暈倒了。

周圍的人嚇得大叫,我離得也不遠,從人群裡恰好看到雲叔慘白的臉,還有嘴邊暗紅的血,愣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手腳發軟地衝過去。

沒想到事情就是這麼巧,雲叔被送去搶救沒多久,護士出來說病人要輸血,醫院Rh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