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素和君,真是躺著也中槍。
“怎麼還扯上素和君了?”拓跋燾莫名其妙,“你說我們亂闖,可你們東院的女子各個稱病,你卻能活蹦亂跳,那位盧七娘看起來也是好生生的樣子,難道就不是欺君嗎?”
王慕雲聽了拓跋燾的話臉色一僵,抬眼看向賀穆蘭,眼神裡全是詢問之色。
“咳咳,這是我的好友杜壽。你說的沒錯,我們是來查些事情的,不過不是因為素和君。”賀穆蘭乾咳。“我們等會就走,你莫著急。”
“要不是王家答應我,只要我入宮參了這次的選就讓我阿爺重回族中,我何苦困在這裡裝病。”王慕雲咬了咬牙,“是我欺君,和我阿爺阿母無關。”
拓跋燾還要說什麼,被賀穆蘭一拉袖子,用眼神制止。
“我們確實是來查備選的女人們生病之事。除了盧七娘看來確實身體不好以外,還有哪些人和你是一樣裝病的?還是真病了?”
賀穆蘭溫聲開口:“雲娘,請你告訴我。我去和陛下說,還有迴轉的餘地,若是真派了其他人來查,不見得就有這麼好的結局了。”
賀穆蘭話說的溫和,其實已經隱隱有威脅之意。
“陛下的後宮三夫人早已位滿,又有傳言說左右昭儀之位早已經為柔然的鬱久閭公主和北涼即將嫁過來的興平公主準備了,那剩下的份位對於五姓女來說都低的可憐,哪怕是魏晉時也沒有五姓女這麼低份位的,幾家就不願意把女兒嫁過來……”
王慕雲對這些世家沒有什麼好感,說話間都是嘲諷之意。
“只可憐了備選的這些女子。盧七娘是被未婚夫家以‘多病’之由退了親,不得不進宮來參選;我更不必提了,反正是遊蕩子生的不肖之女,進了宮王家也不會心疼。諸如其他人家派來的庶女、侄女,也多有貓膩,有些乾脆就是李代桃僵的。”
王慕雲見賀穆蘭皺起了眉,語氣中的忿忿之意也稍微平了一點,“而且宮中女子子嗣艱難,陛下正值壯年只有一個兒子,懷孕的那個也是賀賴夫人,許多女人就不願嫁到宮裡來。若是陛下不能生就算了,可前前後後死了那麼多小孩,還有胎死腹中的,誰不怕?”
“大膽!”
拓跋燾瞪視紅衣的王慕雲。
“妄議皇家,也是僭越!”
“我當花將軍是朋友,這才直言不諱。誰耐煩聽那些虛的東西?”
王慕雲嘆氣。
“能‘裝病’的,當然或多或少真的給自己弄出了些病來,查是查不出的。我前些天還染了風寒,無奈我素來身子骨強健,什麼藥沒吃天天穿著薄衣居然自己還是好了,否則何必這麼做賊心虛,見個人就當是來問罪的!”
她是個爽快的女子,直接把自己為什麼一見到兩個宦官伸頭伸腦就小題大做說了出來,讓聽到她解釋的賀穆蘭哈哈大笑。
“我就說,你對著崔家幾十個家丁都不皺一下眉頭,居然驚得像是隻落荒的兔子!”
拓跋燾原本還為王慕雲的“直言無忌”懊惱,再一聽她在花木蘭面前放鬆的樣子,便知道私交確實很好,也不把花木蘭當外人,知道她不會害她,才這麼詳盡的解釋。
再聽到她想讓自己得病結果自己不藥而癒的“囧事”,拓跋燾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屋子裡氣氛就更好了,賀穆蘭也就敢接著問下去。
“我來這裡,是因為陛下擔心宮中真有良家子得了惡疾,下面卻為了參選隱瞞不報,所以和這位朋友過來悄悄檢視。既然不是惡疾,只不過是風寒,那我回去也好交代。我們猜想也是這樣……”
賀穆蘭看了眼拓跋燾,怕他生氣。
“五姓女不願嫁鮮卑人由來已久,這麼一看,獨孤諾那小子真的命不錯。”
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