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傻不傻。”羽歌夜微笑,“我還以為皇叔真是天性純然,超出世外的人物,沒想到其實也很會算計,連我這個十一歲的孩子都不放過,不知到底是誰為皇叔出謀劃策,把我都拉入局中?”
“你為什麼認定是別人為我出謀劃策,而不是我自己決斷。”羽雲歌面色古怪,這種說法,未免有些瞧不起他。
羽歌夜不屑笑道:“如果你有這份心機,也就不會被我父皇逼得走出寶親王府了。”
羽雲歌一口氣堵在嗓子,說也不是,吞也不是,被自己侄子輩的孩子嘲笑,他這三十年當真就是白活:“真是皇兄的孩子,小小年紀,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
“大智若愚,中智善謀,下智兼聽,皇叔能夠聽取別人建議,也還不晚。”羽歌夜毫不留情地諷刺這位三皇叔,這個世界生長變化奇異,雄性在壯年的幾十年裡相貌都幾乎不會變化,羽雲歌的長相,頗有前世影視劇中,鄰家熱心溫柔陽光大哥哥的感覺,又帶著幾分經歷世情的憂鬱,最讓羽歌夜這種從來走在針鋒的人厭惡。
羽雲歌長嘆一聲,認命般低下頭:“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他的一番話確實讓我醍醐灌頂,你若是想知道,就去這裡找他。”
羽歌夜接過紙條,上面只寫著“飽暖”二字,他將紙條揉碎如塵,抬起頭對羽雲歌微笑道:“皇叔也不用太過擔心,如今各方還在佈局,未到兵戎相見的時候,皇叔所在的位置,本就是必爭之地,若是皇叔能夠自強些,以後是不是還能被隨意棄子,尚是未知之數。”
“少年早慧,心機深沉,你活的竟然比我還強。”羽雲歌慘笑一聲,“說不得,我這個皇叔還要靠你這個皇侄庇佑了。”
“我人微言輕,怎麼能庇佑得了皇叔。”羽歌夜一臉訝異,演技精湛。
羽雲歌神色複雜,摘下了手上一枚玉鐲:“這是我隨身所帶虹霓藥玉,泡在水中,兌上一點硃砂便是隱形墨水,用藥液直接塗抹便是顯性藥水。我雖然沒什麼本事,好歹也有些經營,日後多多聯絡,也算守望相助。”
羽歌夜接過那枚鐲子,邊戴在手上邊笑道:“皇叔既然和侄兒如此有緣,侄兒怎麼能拂了皇叔好意呢。”
得到這一句承諾,羽雲歌總算放下心來,深深看了羽歌夜一眼,推門走了出去。羽歌夜一臉燦爛微笑都化作陰沉,究竟是誰,竟然把如意算盤打到他的身上,更關鍵之處,他是怎麼看出自己這枚隱藏的棋子?
☆、23銀雨霏霏
夏至大祭圓滿落幕,祭祀本身並不重要,羽雲歌晉升寶芙瑞祭司才是真正重點,對於雲京政局,乃至大隆政局,都有極為深遠的影響,所有人的眼睛,都投注到那座雍紅色城牆環繞的紫禁城中,卻沒有人會在意在夏至大祭前日就不幸受傷的四皇子殿下。這位備受寵愛的皇子,他的運氣似乎從他出生開始就奠定了格調。
然而對於羽歌夜而言,這次夏至大祭無疑收穫巨大,天下如棋,卻並非二人對弈,每個人都能落子,只不過棋子多少,分量多少,不盡相同。潛龍在淵,為的是來日飛龍在天,他不急。
“你們,可曾聽說過飽暖這個名字。”羽歌夜在回返雲京的路上,細細思索,這個名字,他竟然還覺得有幾分熟悉,對方只給了這兩個字,必然是個地點,而且想必無論何時去都能見到對方,那麼這樣的藏匿之處必然有些名氣,這就縮小範圍,他本來只是順口問一句,卻沒想到希奇和沈聽河的臉上都露出有些尷尬的神色,“哦,難道你們聽說過?”
“飽暖,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沈聽河輕聲說道。
羽歌夜“啊”了一聲,原來是在看沈聽河的背景時看到了這個名字,沈聽河的母親就是飽暖的花魁。約在青樓,這還真是有小說中高人的風範啊,羽歌夜冷笑,他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