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出宮已是極難,進青樓更是冒險,把青樓作為見面地點,是什麼居心?既然這麼有自信,又沒約定時間,就晾他幾天。
這時車輦簾外卻傳來聲音:“歌夜,可好些了?”
“已經無礙了,勞太子哥哥擔心了。”羽歌夜揚起笑臉,掀開窗簾,此時路上陽光晴好,羽良夜又站在逆光的位置,明黃的太子服色耀起一圈日暈,如同沐浴神光,即將振翅飛翔。羽歌夜抬起手遮住陽光,察覺到酷曬日光,羽良夜策馬靠近羽歌夜:“看臉色倒是不錯,回到宮裡我讓人送些‘松蕊斷續膏’給你。”
“何須用到那種神藥,不過是崴傷了腳。”羽歌夜嘴上推拒,卻顯出被兄長關懷的羞澀來。羽良夜探手摸摸他的頭:“跟我何須這麼客氣。”
“太子哥哥,外面日頭怪熱的,你不進來歇歇嗎?”羽歌夜眼巴巴看著羽良夜,羽良夜沉吟片刻,對旁邊跟隨侍衛打聲招呼,左腳從馬鐙抬到馬背,掌心一拍馬背,輕盈躍到羽歌夜車駕。
進到車輦內,沈聽河和希奇恭敬行禮,羽良夜態度淡淡,倒是也沒露出太多厭惡。
“真羨慕太子哥哥,能在外面騎馬。”羽歌夜掀開窗簾戀戀不捨地看著外面的駿馬,這駿馬不是凡種,通體如墨,四蹄有鱗,眉間一點毛髮如雪,是有名的北莽名種眉間雪,只有前八位皇子各有一匹,羽歌夜自小體弱,還從來沒見過屬於他的那匹神駒,“歌夜自小體弱,連策馬賓士的機會都沒有,這大好雲京,還是第一次走馬觀花。”
“你若想騎馬,我現在就帶你去如何?”羽良夜一時興起,扶著羽歌夜走出車輦,招來眉間雪,真是寶馬神駒,竟然和車速保持並駕齊驅,羽歌夜在羽良夜攙扶下,一腳踏上馬鐙,險險跨在馬上,身體歪在馬上,自己先笑出聲來,羽良夜也跨到馬上,落在羽歌夜身後,看他笑得如此開心,也不由大笑,一向循規蹈矩恪守禮節的太子殿下,很久沒有露出這種有失風度的大笑,他一縱韁繩,眉間雪從車隊中躍出,向前跑去。
眉間雪身為名駒,據傳乃是陸行龍和野馬雜交,速度快愈流雲,羽良夜知道羽歌夜傷勢不好,所以並未加到急速,此時長達數里的車駕中央,猛然竄出一片烏雲,從斑斕絢麗的車駕隊伍邊飛過。
“哈哈!”羽歌夜暢快大笑,雖然這一時興起並不是他的本意,但確實讓他感到十分愉快,遍地陽光如流金,一側碧草成海,一側車馬如龍,□眉間雪帶動徐徐風聲,讓他心臟跳動,熱血沸騰。
“良夜和歌夜的感情真好。”唐修意從龍輦中探頭一看,引一旁翻閱奏摺的景帝也探身來看,恰好看到兄弟二人策馬奔騰的景象,對著陽光的眼眸卻顯得越發幽深,他溫柔一笑:“都是我們的皇兒,當然兄弟情深。”景帝順手將唐修意攬入懷中,唐修意驚詫一瞬,隨即笑得有些羞澀,他一貫鳳儀無挑,偶然露出這種情態,讓景帝也心頭一動。
不提龍輦內一時旖旎,眉間雪在城門不遠處緩緩停下。
“這匹眉間雪名叫快雪,和你那匹濃晴名字正好相配。”羽良夜摸摸羽歌夜的頭,若是坐在馬上,兩人身高相差已不多,羽歌夜的肩只比羽良夜略低,若不是身體伏低,還不會被羽良夜如此親暱。偏巧此時在城門處,竟然有人正在爭執,一個身材高大的獸人和鎧甲在身的守門衛士正在爭吵,而在他們身下,有位老乞丐正翻著白眼直哼哼。
“讓九門提督處理!”羽良夜還未說完,羽歌夜已經滑下馬背,他順暢的動作讓羽良夜說話慢了一句,羽歌夜已經一瘸一拐來到了爭吵的人面前。皇駕即將進京,門口必然是要肅清城門,現在還在爭執,實在是守門士兵失職。
“發生什麼事了?”羽歌夜好奇開口,像是一個愛看熱鬧的孩子。守城校尉看到兩人服色,便要行禮,卻被羽歌夜一個眼神止住。便恭敬道:“兩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