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那身材質奇特的黑衣,漸漸的像是月色一樣煥發淺淺光輝,沈聽河整個人都融在了月色中。
兩個人都沉默,說要走的,不捨得走,要相送的,不捨得送。然而別離終究還是要到來,沈聽河迅速轉身,像是怕慢上一步就會再次遲疑。“你若有事,定要告訴我。”羽歌夜衝著他低喊,沈聽河落在牆上,整個身影便有些模糊,藏匿的渾然天成,恍惚他似乎點了點頭,迅速消失在夜幕下。
羽歌夜狠狠一拳錘在牆上,骨節都被撞破,流出血來。身旁有人接過他的手,拉著他走到薔薇園。羽歌夜任由楚傾國握住他的拳頭,先用白巾沾著酒擦拭掉塵土,然後細細抹上藥,用白布為他包好。
“握不住的手,有什麼用處?”羽歌夜抬起頭,滿眼的蒼涼。
楚傾國雙手握著羽歌夜的手腕,輕吻著上面的白布,眼中已經是淺淺的淚光:“只要還能握著這隻手,我們就別無所求。”
羽歌夜單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滴晶瑩從掌下滑落,楚傾國吹滅了燈燭,窗戶透進月光,黑影抱住了坐著的影子,沉悶的淚流聲音,讓這夜越發安靜。
第二天羽歌夜起床,已經並無異樣。他看到來伺候的晚醉,端上飯菜,便把洛城白叫來。
“主子。”洛城白知道這一路走來都發生了什麼,所以說話分外小心。
羽歌夜低頭想了下:“你和晚醉、青龍的婚事,最近便辦了吧,也為府裡,添些喜氣。”
晚醉愣了一下,先跪了下來,洛城白也是一驚,旋即慢慢屈膝,卻並沒有喜悅,眼睛裡都是淚水:“謝謝爺恩典。”
“哭些什麼,結婚成家,可是好事,到時候爺親自為你主婚。”羽歌夜坦然拾筷,吃的非常香甜的樣子。楚傾國也笑著坐在桌邊:“今兒是你喜事,快去告訴青龍吧。”
洛城白走出院子,秋天的王府,已經沒有多少綠色,有種秋季獨有的暗灰,他擦擦眼睛,擺出最明媚的笑容,滿面喜氣的穿過王府去告訴青龍這個大好消
作者有話要說:明明是回家的溫馨章節。。。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兒呢。。。
☆、99永樂十詔
洛城白的婚禮並不盛大;就在王府舉行。如今羽歌夜已有封地;又改封號;所以卸了牌匾;大門口光禿禿的,只能稱一句王府。洛城白穿著大紅喜服,手中握著大紅喜綢的中段;喜綢的左邊被青龍牽在手裡;右邊被晚醉牽在手裡。晚醉平時就是悶聲做事的性子,不言不語,此刻卻不由露出羞澀笑容,青龍本是大大咧咧;行伍之間;很是闖蕩的人,現在卻沒比晚醉好上多少,緊緊捏著紅花,生怕落在地上。三個人都是一樣羞紅卻又傻傻的笑容,繞著王府整個走上一圈。此時王府人丁寥寥,無德者各謀出路,無行者棄之敝履,還能留在王府的人不多,此刻都帶著真誠的笑容,恭賀祝福之聲不絕於耳。洛城白得意地舉著手中紅綢,不停舉手拜謝,同娶二薩爾,堪稱人間美事,難怪他合不攏嘴。
最後來到正廳,躬身拜謝了羽歌夜和楚傾國,羽歌夜給洛城白一個小匣,楚傾國則給青龍和晚醉親自準備了紅包。洛城白開啟匣子一看,立刻愣住,驚慌開口:“主子,這是什麼意思?”
“阿白,如今悅王府已經是強弩之末,你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和我一同腐朽,拿著這房產地契,做些生意去吧。”羽歌夜斜倚著椅子,淡然擺手,洛城白立刻淚流滿面,把匣子扔在地上:“主子,阿白自小伺候主子,跟了主子也有十年了,怎麼今日大喜日子,主子竟要把阿白逐出去,莫不是阿白結婚,讓主子不高興了嗎?”
“渾說什麼呢?”羽歌夜好氣又好笑,“出去做些營生,你就不是我府中的奴才了。就算你喜歡做奴才,你孩子呢,也留在悅王府世世代代做奴才嗎?”
“若真能世世代代伺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