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轉身而逃,但是此時此刻,他也只能任由自己落入彀中。
莽蓬萊此刻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翩然一笑,身體向著湖水深處沉去,這位鎮守北莽邊境,威懾大隆幾十年的強大祭司,就這樣永遠沉睡在他世代祖先守護的天湖之低。
羽歌夜一掌推去,雷都玉璜撞在極光大神廟上,這座也有上千年曆史的古老神廟,像是橡皮擦去鉛筆畫一樣,生生被抹去一塊。但是寧如是卻已經騎著坐騎遠遠逃開。
羽歌夜託著希奇向岸邊飛去,只要希奇沒事,就算放過寧如是又如何,若是希奇有事,屠盡北莽也難消此恨。
☆、118血染草原
由杜銑為先鋒;唐清刀為中軍;在羽歌夜蕩平雷池大神廟之後;向著北莽腹地進發。北莽地勢平坦;難以施展什麼陰謀詭計,所以只能正面抗衡。
為了保證糧草供應,北蠻勢必不能放棄如今剛剛進入夏季的青格爾草原;派了莽紅袖的弟子莽秀童,率二十萬大軍駐守草原。
這已經近於北莽兵力全部;縱然杜銑唐清刀兩大武聖持軍;也不能輕取,若是強攻,必然是一場硬仗。若是羽歌夜名正言順;那麼這麼硬碰硬或許還可以;但以他此時情況,若是手中兵力耗盡,到時候勝利,也不過是一場空話而已。
北莽騎兵,精於遠攻騎射,近戰揮刀。兩軍僵持,只能小範圍接觸,仍不敢展開大決戰。戰況僵持三個月,這段時間裡,連希奇都已經恢復到能睜眼看人,戰況卻仍然沒有一點進展。
“兩軍僵持,空耗軍糧,實乃浪費財力,於國無益之舉。”羽歌夜讀著京城奏報,不由冷笑,“這是動了各大世家的利益,正吵著要吃肉呢。”
“戰爭空耗國力,卻不能開闢全新土地供他們瓜分,他們當然要阻止這場戰爭的繼續。”魚玄機將京城簡報翻閱過,為羽歌夜揀出了幾份有意思的訊息。
羽歌夜隨便翻了幾頁,從中揀出一頁:“采薇先生講學而來,直奔北莽,言明此乃難遇盛事,不能近觀,當憾然三百年,這傢伙,倒是造勢得好。”
“以氣養劍,誰也沒想到,當年一部無心棋,如今竟成定局星,可見棋道深處,妙手偶得,並非全是人力。”魚玄機只需看紙張,就能知道羽歌夜拿出的是那份簡報。
羽歌夜放下簡報,冷哼一聲:“動手吧。”
魚玄機走出營帳,招招手,落下一隻羽翼潔白,頭生肉角的白鴿,他從袖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卷,放到白鴿身上,揚起手,看著白鴿飛向遠方。
一支沿著大隆邊界,走雲苗邊界,沿著雪州群山,一路向著北莽而來的隊伍,終於來到了雁南關。早就守在這裡的羽歌夜,看著這些因為吃飽穿暖,而顯得十分健康的新兵,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當年饒你們一命,就是為了留待今天,讓你們發揮餘熱。”羽歌夜騎在馬上,身上衣著華貴,貴氣盡顯,有種和他往日截然不同的傲慢,“若是能一戰成功,那麼,你們將擁有大隆平民身份,在大隆土地有棲身之地,其餘的,就不需我多說了。”
眼前比當年被俘的時候還要顯得健康的火烈鳥一族,聽到這個看上去就很高高在上的人物,當眾許下這樣的諾言,不由面面相覷。在西鳳,火烈鳥屬於奴隸階層,貴族們根本不會許諾,更別提用諾言來騙他們。淪落大隆的幾年裡,他們都已經適應了這片土地的新生活,富庶的大隆,養活這些火烈鳥,實在是綽綽有餘。但是骨子裡的奴性,讓他們仍然更聽信大貴族的話。
不去,他們已是比西鳳的境遇好上太多,若是去了,或許能給子孫搏出一個更好的未來。
三萬火烈鳥大軍,攜帶著雪州特地製作的火油**,悄然飛起,向著青格爾草原飛去。
駐紮在青格爾草原的,是北莽的常備軍,身上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