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強大鎧甲,而是北莽特製的皮甲,在這樣一個只有銀月高懸的夜晚,對於鮮少見到飛禽的北莽人而言,突然飛來的大片細雲,只是一種奇怪的天氣。
銀光灑滿火烈鳥粉紅色的細長羽毛,大隆的油水使得他們的羽毛都出現瑰麗的色澤,輕輕拉開機括,鬆開爪子,火烈鳥旋身而起,背對著滿身銀輝,躍出火烈鳥群,向來路飛回。所有火烈鳥在接近投擲位置時都會下潛,翅膀輕盈扇動,鬆開雙爪時爪上的黑包裹已經沿著斜線落了下去。它們團聚成的烏雲,讓所以北莽計程車兵都抬頭看著。
第一個烏黑的包裹落了下來,一位北莽士兵好奇地躍起,揮動手中長刀,向著包裹砍去。北莽極北之地,擅長出產各種稀有金屬,製作兵刃鋒利非常,製作鎧甲卻太過沉重,所以這把鋒利無比的刀,在第一時間斬開了黑色的包裹,過度的鋒利,讓剛剛切開的時候,這名北莽士兵還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而被切開的包裹中,揚起了細細的黑色粉末,但是當刀刃碰撞到包裹核心時,輕微的震動,就讓這黑色的內膽瞬間變紅熱,揚起的粉末直接被熱度影響,炸開一團熊熊火焰。這名北莽士兵還沒來得及逝去的好奇表情,被火光映紅,大團火焰包裹了他的全身,在將他向著地面推開的同時,就已經將他的正面焚燒成了焦炭。
這樣的情況稀稀拉拉出現在北莽軍營中,好奇的小夥子們成了第一批犧牲者,當他們明白不能用刀砍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火烈鳥松開的時候,拉出了裡面的機括,現在輕微的震動,都足以造成這些火藥的爆炸。
無數爆炸火團在營地中升起,燃起的大火和濃濃的火藥味,讓北莽未曾經歷過這種情景的戰馬發出嘶鳴,高高揚起蹄子,奮力掙動身上的韁繩。一個士兵連忙伸手拉住戰馬,卻被身邊落下的黑色包裹轟出的熱氣團狠狠撞在馬背上,後背燒得一片焦黑,而被熱氣轟外的栓馬樁脫落了繩結,被擋住半個身體僥倖還能活動的戰馬驚惶地掙扎開來,馬尾和鬃毛都燃著火焰,它痛苦地嘶鳴蹦跳著,踩踏在剛剛保護了他計程車兵身上,將頭顱踏得粉碎,流出鮮血腦漿,而它仍然驚慌地奔跑蹦跳著,撞到了旁邊的營帳中,倒在了裡面,壓住了還沒來得及逃出計程車兵,被壓住計程車兵痛苦地被馬背的火焰炙烤,而又一個落在身邊的黑**包終結了他的痛苦。
整個北莽大營陷入了驚慌之中。他們都是來自青格爾草原的牧民,從軍的營帳,就是沒有戰爭時,他們遊牧草原的家,此刻,卻全都陷入了火海,而他們根本自顧不暇。底層軍官揮起手中長刀:“停下!”卻毫無用處,他兇厲至極地砍向因為渾身著火而痛苦哀嚎蹦跳的昔日手下,對方頭顱滾動著,痛苦僵硬的臨死表情竟然還露出一絲解脫,被這一幕震撼的周圍幾個士兵停滯了一刻,又一顆黑**落在他們面前。軍官只來得及扭過身,就被身後的猛烈爆炸炸得失去了意識。一匹驚慌奔跑的戰馬,只有尾巴被大火焚燒,因而活力十足地從他身上踏過,將他焦黑難辨的衣服踏破,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踏痕,即使這個軍官只是昏迷,現在也是不活。
而這隻戰馬和看不清數不清的同類一樣,在昔日熟悉的軍營裡奔跑,竟然向著自己平時絕不敢靠近的主將營帳奔去。一隻雪白的靴子輕輕踏在它的背上,它竟因為這突然的狀況停下速度,回過頭來,身後什麼人也沒有,滿眼都是燃著熊熊大火和痛苦掙扎計程車兵,到處狂奔卻無法掙脫背上火焰的軍馬,還有瀰漫在空氣裡從沒聞過的火藥味和人肉馬肉焚燒的味道。隔著一片凹陷谷底對峙的大隆軍隊,已經掩殺過來。
而處在營帳最邊緣的一個北莽士兵,用身上的皮甲撲滅了軍馬背後的火焰,跳上已經皮肉發出焦味的馬背,殘留的餘溫讓他疼得一咧嘴,從馬鞍下拿起平時不捨得喝的酒,咬掉上面的木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