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主帳之前。
從中軍主帳中走出了莽秀童,身後跟著的親衛披掛著少見的鎧甲,從大營兩側跑出,虞藥師看也沒看。莽秀童一句話也沒說,手中一黑一白兩把刀一正一反握著,交疊成一個十字,小碎步卻迅疾無比地向著虞藥師撲來。虞藥師一直靜靜立在原地,莽秀童手中白色長刀向著他小腹切下,黑刀則當頭劈斬,虞藥師連刀鞘也沒有拔出,旋身背對莽秀童,從背後橫著刀鞘隔住橫刀,輕釦刀柄上翹,頂住了黑刀刀尖,他回身,刀鞘旋轉移開了黑刀,手掌啪地扇在莽秀童的臉上。
莽秀童被打得惱怒之極,順著掌風轉動,變招也極快,極怪,快到如同一團光影,怪到整個身體都轉了半個圈,整個人就勢撞進虞藥師懷裡,黑刀向後牽制虞藥師躲避動作,白刀竟向著自己腹部扎去,竟要以命換命,一刀對穿兩人。
虞藥師始終神色冷漠,右手橫著手中刀,刀鞘壓住黑刀,單手抽出刀來,只吐出一半刀鋒,就頂住了白刀露出莽秀童身體的刀尖,他猛地一抖手腕,刀鞘和刀刃分離,沒有了力道的壓制,刀鞘被黑刀崩得向著天上飛起,他順勢滑刀,奇快無比的刀鋒將莽秀童攔腰斬斷,莽秀童竟然接著斬開的力道,讓白刀破開自己肚腹,腸子內臟都湧出,手中白刀隨著他最後一次旋身向著虞藥師砍來。然而此時刀鞘落下,虞藥師用刀尖接住刀鞘,夾住了白刀的刀刃。
從一開始,莽秀童就存著以命換命,但是背後一刀,天地同壽,並非殺手,這一招雖死猶榮,才是真正目的,但是在虞藥師面前,所有招數,似乎都沒了用處。
“捨生忘死,你值得解語花一刀。”虞藥師說完這句話,足尖輕點,毫無留戀地踏在混亂戰鬥的人身上,如同一縷幽魂般消逝。莽秀童聽到這句話,露出一絲滿足,手中握著陪伴自己一生的長刀,身下斷裂的脊椎和腹腔汩汩流出血液,閉目而死。
北莽軍中少數身著鎧甲的精銳,此刻也難逃被圍困的局面,從火烈鳥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這場不屬於同一時代的戰爭的勝負。北莽大營火光沖天,人命如草,青格爾草原的北莽大軍,全滅
作者有話要說:注意距離莽蓬萊死後又過去了三個月,時間跨度比較大,不要漏了。
如無意外,今晚還有一章。
☆、119這酒真苦
此時北莽邊境小城;春城。
北莽能稱為城市的地方;不多;用春來為城市起名;更像是一個笑話。然而春城卻頗稱得上名副其實。它坐落於橫斷山脈下,因為山脈的阻隔,從西鳳而來的暖風;也到不了北莽,但是隻要這裡的居民翻過茫茫大山去;就能找到屬於春夏這兩個季節的山貨。也正因為這裡是最容易翻過橫斷山脈的地方;所以成了山貨貿易的集中地,也成了一座都比不上大隆二線小城,在北莽卻依然稱得上繁華的城市。
此時春城的一間平凡民居里;一個容貌俊秀甚至有些妖媚的青年正坐在石墩子上;他頭上扎著一方白巾,身上穿著棉衣,圍著一件粗糙的皮裘,手中拿著一個繡墩,在做著這座小城少見的細緻針線活,繡面上出現了一對富麗美豔的牡丹花。
“小狐,回來!”他橫起眼睛,顯出幾分犀利樣子,對著正在花池邊翻翻刨刨的小動物叫道。那隻小動物長著長長的大耳朵,蓬鬆的大尾巴,卻有著細長的身體和長吻,是一隻可愛的紅狐狸,聽到了聲音,尾巴搖得十分歡快,向著他跑了過來。
“你又不是狗,搖什麼尾巴!”青年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從桌上拿下一個陶盆,裡面乘著白色的牛奶。小狐狸委屈地用細瘦的小腿夾著蓬鬆的大尾巴,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著牛奶,鬍子上很快就沾上了牛奶,因為吃得開心,連眼睛都有些眯起來,天生就一副笑模樣,尾巴忍不住又擺了起來。
青年微笑著起身,手指撫上繡面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