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飛出了三根銀針,落在了剛剛小狐狸翻過的花池中一朵牡丹上。小狐狸聽到聲音,忍不住抬起頭來,尾巴垂下的瞬間,青年又飛出一根銀針,從狐尾上端向著門邊飛去。
“吃的真髒!”青年笑咪咪地拿著一方帕子為狐狸擦臉,小狐狸眯著帶笑的眼睛,任由青年邊撓著他的下巴邊為他擦臉,在青年低頭的時候,竟從後背上飛起五道銀針,脫離他的衣服,向著房簷上射去。他收起帕子,抬手像是要把帕子扔到後面,帕子上密密麻麻的飛針閃爍著寒光,青年卻頓住這個動作,楞在那裡,一線細長紅色匕首,架在他的脖頸。
“小狐,出去玩兒去。”青年慢慢放下繡帕,伸腿不是很溫柔地踢著小狐狸。小狐狸抬頭,看到青年身後竟然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獸人,嚇得前腿蹦起來,尾巴掃過地面,旋即前腿伸直,後退也立起,露出犬齒,發出淒厲的叫聲。
“不必讓他出去。”沈聽河慢慢地抽回匕首,一閃身便坐到了吳穠對面,撿起桌上的繡帕。
吳穠雙手握著膝蓋:“沈聽河,你有點人性!”
“我又沒說我要趕盡殺絕。”沈聽河看著繡活,不由嘆息道,“這小小山城,有幾個人知道,他們受用的可是補天針的繡活兒,千金買不來的。”
吳穠緊緊抿著唇:“我承認我武功不如你,卻也不是任你欺負的,有話快說,有……!”他嘴快,差點把有屁快放也說出來。
沈聽河放下手中的繡活:“我怎麼也沒想到,堂堂補天閣閣主,竟如喪家之……狐,躲到這麼個小鎮,你的那爾,看著可不是什麼出眾的人才。”
吳穠剛抱起正扒著他腿非要爬上來的小狐狸,聽到這句話,眼裡掠過怨毒怒氣:“沈聽河,你別欺人太甚。”
這眼神裡,分明也有著畏懼。
“別怕了。”沈聽河將繡活扔在桌上,“補天閣,如今已經不復存在,沒了你,他們真是不成氣候。”
“那是你掌心樓太擅長暗中行事,如今你煉成了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輕功,天底下有幾個人能逃過你的暗殺?”以吳穠傲慢的性子,竟也說出一句恭維來。
沈聽河朗聲大笑:“若是你沒有懷孕,不就是一個了?”
這一次吳穠的神色終於變了,他站起身抱著小狐狸,怒視著沈聽河,睫毛卻忍不住在顫抖:“你到底想幹什麼?”
“本來想做些什麼的,現在似乎沒必要了。”沈聽河站起身來,四處環視一眼,“過一段去雲京吧,以你的繡活,在雲京也能有一席之地,不為了你考慮,也為了你的孩子考慮。”
“去了為你賣命?”吳穠才不會那麼傻。
沈聽河搖搖頭:“你只要記住,你欠我一條命就夠了。”
吳穠忍不住狐疑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放過我?”
沈聽河看了一眼門外,整個人原地輕點,便如輕煙般消失在院子,只留下一句話:“你得到了我得不到的幸福。”
門外走進一個長著青青胡茬的健美雄性,在以瘦弱美容為常見的雄性裡,他的長相和身材都是少見的陽剛,恰好和吳穠相反。
“怎麼在這兒站著?”他表情缺缺,問話裡卻藏著溫柔。
“你今天碰到什麼人了?”吳穠焦急地問道。
“沒遇到什麼人,就是一個山外大客把今天的獵物都買走了。”男人走進屋,不由驚疑一聲,“誒,怎麼獵物在屋裡,那個人來了?”
吳穠走進屋去,蠻橫地說:“抱我!”男人又納悶一聲,露出幾分為難羞澀的樣子,抱住了面前容貌美的讓周圍鄰居都妒忌的薩爾。
吳穠貪婪地倚著他的肩頭,腦海裡都是沈聽河立在這間溫馨小院裡孤獨的背影,如果自己沒有逃出補天閣,是不是也該有他那樣的背影,他伸手抱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