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這片半年都處於冬季的土地,堅硬而冰冷,到了冬季;一直覆蓋著一層淺淺霜色;像是剛剛下起瑞雪。北莽土地貧瘠,就從瑞雪苔原開始,這片荒蕪到土壤泛白到的土地,每到夏天則會生出遍地淺草,這草形狀奇異,如同青苔一般,卻是北地無數生物的食物來源,從而撐起北莽的生態。
兩軍此時陳列在已經隱隱泛白的瑞雪苔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揹著兩米巨弓的弓手,一騎一弓,默默凝視著戰場。寧如是被唐星眸射瞎一眼,如今在臉上戴著一個眼罩,本來就頗有北地粗獷的他,現在變得更加邪氣,捱過傷痛,走出瓶頸,獨眼反而讓他的弓法大進。 以弓手而言,親臨戰場,乃是自尋死路,他**於戰場之外,反而如一柄懸在頭上的利劍,不知何時斬落,用心歹毒,威懾勝於實戰,大隆唯有老將黃豹林方能匹敵。
北莽民風彪悍,表現於戰爭,就是驕傲,寧折不彎。以北莽主場之利,卻仍是一萬人馬,不佔大隆半分便宜。若是心機深沉之輩,必然嘲笑北莽蠻夷,不懂智謀。卻不知正是這樣傲氣,化為北莽國風,讓北莽全民皆兵,人人善戰,成就北地之主,讓大隆受百年侵擾,卻不能永絕後患。
兩軍初次交鋒,北莽大敗,呂箜篌一人遭虞藥師羽歌夜兩人圍攻,敗也有因,這一次他尋來百花谷刀法在北莽的傳人對戰虞藥師,又尋來同樣善使弓術的寧如是看緊黃豹林,一萬對一萬,顯然是存了硬戰對抗之心。
毫無機巧的血戰。廝殺之聲響起之時,就是兩萬個生命懸於一線的大戰號角。兩萬人的混亂戰場,膠著一團的戰局,斷肢與人命齊飛,鮮血共刀光一色,蒼白的吐息在空氣中團出一團冷霧,就已被迎面而來的刀光劃破,手中長刀斬破對方皮甲,切開黝黑的溫熱面板,綻裂的面板迸出鮮血,露出瑩白的肋骨,隨著鮮血的噴湧,生命迅速消逝。鋼鐵鎧甲也被對方重擊發出沉重悶響,撞擊震入骨血,面板淤紫開裂,甚至震傷內腑,內臟都滲出鮮血,以命換命的打法,砍傷敵人的同時,又被新的敵人從頭盔的縫隙砍斷頭顱,被衝擊帶到高空的頭顱,尚能看到脖頸血濺三尺,噴落在敵人的身上,濺落在蒼白泛霜的土地,滾動之後迅速凝結,而頭顱已經落在同樣地面,鮮血汩汩,旋即被馬蹄踏碎。血統優異的戰馬陷入戰團,溫順的眼睛變得赤紅,吐氣如牛,馬蹄跳躍,失去主人的戰馬,會因為短暫的迷茫,被同類衝撞摔倒,戰場之中,人馬一體,生死共存,沉淪在無盡廝殺中。
羽歌夜第一時間向著呂箜篌狂奔而去,在這個戰場上,他們都是收割人命如草芥的存在,彼此牽制,是最佳選擇。
無邪上面繚繞著澄金色的火焰,像是一片柔軟的蓮花瓣,每次飄動都會帶走一條性命。呂箜篌手中白蓮槍銀光閃爍,輕鬆連殺十二人,突破到羽歌夜面前。法師與武者近戰,乃是行險求勝。以無邪之利,尚與白蓮有一線差距,但無邪也有其優勢。這把元磁星鐵打造的稀世奇兵,能夠以元磁之力牽引兵器,凡俗金鐵兵器根本接近不得,只有法力包裹的法器能夠豁免,是以場中唯一能夠剋制箜篌引槍法最終奧義“剎那一槍”的只有羽歌夜。
北莽靈感大王師從百花谷刀聖虞藥師學習刀法,為北莽刀法注入了新的血脈。北莽善用刀,然而相較於槍仙呂家,逐鹿弓這等神器傳承,一來尚未有大成者,二來無刀中神兵,自莽紅袖之後,北莽冰刀一脈,也算開宗立派,虞藥師秉持百花谷最正統至高傳承“忘情刀”,對於以北莽鬥氣法門催動,又含有百花谷刀法妙用的北莽冰刀,自然心存一正道統的想法。
“報上名來!”虞藥師棄馬落地,逼人殺氣讓狂性大發的戰馬都不敢靠近,生生在戰場中撕開一個圓圈。手持冰藍長刀的青年頭髮極短,圓圓寸頭,卻長得極是剛毅。
“莽秀童!”持刀青年雙手握雙刀,正手長刀,反手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