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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一向自負高傲,所做之事雖是逼迫,卻從不肯使用逼迫的手段,最終都是讓人心甘情願為他做事,而如今有北淵提親在前,凌月衣表決心在後,任誰都會認為凌月衣是在他的威逼之下,才會作出如此決定。

風昱的這種顧慮不除,僵局便不會打破。

海棠思索一番,請示道:“大人,請允許海棠分別問他們兩人幾個問題。”

見風昱點頭默許,海棠示意來人,將凌月衣請出殿外,要單獨問北淵一人,同時又派人去雲居宮取一物回來。

風昱、赤壁,包括北淵都不解其意,過了一會兒,侍女進來將一個小錦盒交給海棠,海棠開啟錦盒,見盒中臥著一隻春蠶模樣的小蟲,只是這小蟲混身上下是透明的,沒有任何顏色。

海棠將這小蟲提出來放在手上,看到這時已經走下殿來的風昱,她便對他說道:“大人,你可識得這蟲?”

風昱接過小蟲,放在自己左腕上,那蟲老老實實地趴著,並無動靜,風昱道:“這是“說謊蟲”。”

海棠道:“大人所說極對。這正是“說謊蟲”,遇謊言便會變色。那年大人從西海之地帶回這蟲,海棠便一直細心保管,大人現在可再試一試。”

風昱想起這事,那年從西海帶回這蟲後,便直接交給海棠。他因十分自負,從不相信旋月宮有人敢說謊欺騙他,因此這種小蟲得到後也置之不理。

沒想到今天海棠又將此物拿出,隱隱知道她的用意,也不揭破,道:“我養了十年的孽子,到頭來還不如這只不會說謊的小蟲。”

就見透明小蟲本是透明的,聽了風昱這句話後,渾身上下竟然突然的變得身體通紅,而這隻持續了不過幾秒,那紅色又如潮水般退去,恢復本來的透明之色。

這說明剛才風昱那句話是假的,只是氣話。

海棠將說謊蟲從風昱那取下,放到北淵左手腕脈搏跳動處,望著他道:“姑姑現在要問你的話,你鬚髮自內心回答,無論對錯,都要出自真心,不許有假知道嗎?我的問題不多,只有兩三個。”

小蟲貼上腕上,冰冰涼涼,北淵氣惱她剛才同風昱一線,逼迫凌月衣做惠王妃,因此目光並不看向她,只道:“知道了。”

海棠見他這模樣,並不惱他,微微嘆息一聲,道:“現在姑姑問你,這一生,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聽她有此一問,北淵微怔一下,未加思索,揚頭飛快答道:“惠王的項上人頭。”

說謊蟲的顏色並沒有改變。

海棠點頭,再次問道:“殺王是你的第一目標。那麼……你想娶的妻子是否是凌月衣?”

北淵神情一滯,沒有回答。

如果海棠問他是否想娶凌月衣為妻?他一定會回答是,但要問想娶的人,他自己都答不出。

不止是風昱和海棠關注說謊蟲的反應,赤壁亦對他這個好兄弟深表懷疑。

北淵深知此次回答關係到凌月衣的未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平緩自己的呼吸,平靜道:“是。”

他腕上小蟲那抹該死的紅色,全部湧上透明蟲體。

北淵竟在說謊!

風昱這下真的感到有些驚訝,可是心中卻舒緩起來,深積的鬱悶之氣,也隨之少了許多。

北淵氣惱得雙目如電,狠盯海棠,海棠依舊不理,繼續問道:“月衣最想要的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北淵聲音忽然調高,隱隱含著一股沖天怒氣。

可他手腕上的透明小蟲,卻迅速變紅,提示北淵正在說謊。

北淵只覺滿腔怒火,無處發洩,抬頭便看到風昱那絲極含促狹意味的目光。

風昱道:“平素的養氣功夫,今天可都消失殆盡了。”他話的意思既有責備自己,又有責備北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