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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是。”

“大人不好了!錢府起亂了!”阿律大叫,急掠入門,“園外全是火把,夾牆裡也全是武夫!”

我將東西塞進他手裡:“待會兒你帶著豔秋往雲浪紙齋去,然後鳴放這顆七彩煙花。”

“那你呢?”阿律嚴肅了面容。

“大人……”豔秋手上一軟,包袱散亂在地。

“我可是錢喬致的保命符。”我俯下身,幫他撿起衣物。

“太危險了!”阿律一步跨到我身前,“果然如殿下所料,你這女人根本就是來賭命的!”

眼前再次飄起衣衫雨,豔秋愣在原地,如五雷轟頂。

地上的影子忽動,阿律立起手刀突然向我腦後劈開。我移步避開他的偷襲,冷道:“一,信我然後帶著豔秋離開;二,被我打一頓後還是帶豔秋離開,選一個吧。”

阿律臉上的假面抖動著,半晌他不甘願地垂下手刀:“哎!”

打鬥聲欲進,被鎖住的院門忽地被人踹開,三五個著著藍色短衫的武夫衝進茶苑。

“牧伯府的護院?”阿律驚道,“錢家家變了!”

“殺!殺無赦!”數道銀光閃過,藍衣人被隨後趕來的赭衣家丁團團圍住。

飛起的刀劍砍傷了苑中茶梅,跳躍的火星竄上枝頭,焰光吞噬了半開的香花。

“錢侗殺我幼主,今日一個都不能放過!”領頭的侯府侍衛大吼。

“休要胡說!”牧伯府的藍衣人眼見不敵,噴血罵道,“錢侯老狗騙我主人前來殺之慾快,簡直畜生不如!”

當中一人忽地突出重圍,舉刀向我衝來:“背棄我主投奔老狗,青國小兒拿命來!”

我抱胸看著,未及跟前他便被身後一刀砍斷了脖子,一雙眼睛依舊睜著似有不甘。那顆腦袋滾著滾著,撲通一聲沒入錦水。赭衣家丁出手狠辣,轉眼便將牧伯府的藍衣人消滅殆盡。適才暗香沁月的茶苑儼然成了午門菜市,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其中。

“使臣!”為首那人抱拳看來,“今夜恐怕不太平,我等奉命請使臣移地暫避。”

踏出苑門的那刻我含笑回望,只見血色月下豔秋踉蹌跑出,妖美的眸子裡滿是震驚。他愣在原地,將手中的包袱緊了又緊。阿律站在門邊深深地吸了口氣,旋即勾起豔秋的細腰向牆外飛去。

如此便再無後顧之憂,我勾起唇角跨過地上橫著的片片殘屍。一顆心興奮地突突直跳,血債必要血償,十年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無聲無息地,身後的護衛忽然倒下。看著地上未染血跡的屍身,我不由大駭,能在我面前了無痕跡地連殺三人,究竟是誰?

凝神屏息,我警戒地環視周圍,右手撫上腰間。

“呃……”剩下的三人陸續倒下。

這樣的功力若不用心刃是必敗無疑,可我答應過修遠,我答應過他的。該死,都到了最後一步,眼見就要成功了。

來了……

心跳一滯,我見勢就要抽出銷魂。一隻溫熱的大掌撫上我的腰際,精準地將銷魂按回。身體被有力地勾住,我轉眼便被帶進廊外的假山。

“咻!”隨著一聲空鳴,七彩焰光清晰地映入那雙鳳眸。

“修遠……”我貪婪地逡巡著他的俊臉,已是喜不自禁。

“傷在哪?”他嗓音有些啞。

“哎?”我不明所以地回望。

俊美的臉上似在極力隱忍著某種情緒,優美的長眉直到現在還未展開。他半垂眼眸,銀白的月色掛在微卷的眼睫上,顯出幾分神秘。“是你逼我的。”他突然出聲。

“啊?”這一聲猶在舌尖,清冷中帶抹妖魅的臉龐便徑直放大。

他長腿一伸抵在我的腿間,如獵豹般貼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