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冷麼?”
“不不冷。”
“那就是熱了?瞧著汗流得……”毒公子大大咧咧的癱在椅子上,揮著那大紫大花的袖袍,“老二給咱主子多扇些風,最好拿風抽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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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你惹你了。
在一旁俯身也不知在忙什麼的肆兒,徑自用食中二指摸了一下眼尾處的痣,偷偷的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眼微眯,回身望了我一眼,執起了一張被糊好的紙,交給了壹的手裡。
這紙。。。
好眼熟,不就是被韓子川撕掉的麼。
玩完了。
壹擱了茶,視線徐徐上下掃了一眼手裡的畫。貳兒也閒不住,手揣在袖子裡,站在後頭俯身輕聲說:“這痣有些像小肆,眼睛像極了小伍,身形風姿到是比老大還要誘人,神情有些像小叄,這究竟畫得是誰啊?”
這畫…都被酒水潑得花成了這樣,居然還能被看出來……真是佩服您了。
我繼續低頭裝聾。
壹動作輕柔的將紙放了下來,紙落下確實很輕,可那桌面卻抖得厲害了。。。
“今晚上來的是何人?”聲音清亮語氣很淡。
我膽子大了點兒,斜一眼,抬頭望著他:“呃。。。客人都是你招呼的,你會不知道他是何人?”
“少跟我貧嘴。他找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在場又不能多問。”
嘿……那你還問我。
他美目一瞪,我弱了,垂頭,不太自然地拉了拉衣袍邊角,蚊子哼哼似的答一句:“仇人。”
“究竟有多大的仇,須見面這麼摟摟抱抱。”
。。。
我寒了。
他手往桌子上一拍,灰塵揚起後,一小截木頭掉了。
“你可沒告訴我,你的仇人居然是當今聖上。”
他氣得身子直抖。
“你也沒問啊,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我聳肩從地上拾起小木頭吹了吹,手一壓按上了那桌子。
半截木頭深陷入桌邊緣,遠看……也像是完好如初了。
“你也知道,如今被皇上盯稍上了,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該節省還是節省,再也不能讓你由著性子破壞物什了。”
他美目又一瞪。
我笑了笑:“當然你們現在想反悔,各自走,咱就把宅裡的東西都分掉,不會少了你們的。”
小肆公子卻在一旁撲哧笑了,眼尾處的痣格外俏皮:“宅裡的這點東西都是我和壹嫌的,怎就讓你給派著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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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個屁。”小毒公子卻沉著臉,悶著半晌才吐一個宇:“大爺我才不稀罕。”
“我們都在說,你往哪兒,我們就往哪兒。”
貳站在我面前,乖巧的拿手握著我的袖子,隔著布料捉緊了我的手。
我心裡一軟,某老大就起身,神袍一揮,喝斥道:“小貳,小叄你們今天把前門後門守好了,別讓某人夜裡跑了。”
他束起手在背後,悠閒地走了,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想走。
“那個……”我出了聲,雖然直到現在說這話有些破壞氣氛,可是不說我卻是做不到的,壓低嗓子低聲道:“今晚我睡哪兒啊?”
“今夜你們誰敢收留主子便家法伺候。”他陰冷地也冒出這就話,就跨出了門。
燈光昏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有些恍惚。
這一旁,小陸輕輕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回了神,笑了。
他雖是說不出話,但能看出他的慌亂,像是很不安。
輕輕撫上他的發。
“我哪兒也不去。沒事……不要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