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皇上逮著了。
往哪兒逃,也沒有路。
五年了,一人闖蕩江湖是寂寞的。
只要見到神韻與他相像的人,就會忍不住想要納入身邊,原先只是一年一個……到最後,竟像是止不住了一般,越收越多。
韓子川說得沒錯,我始終都忘不了那個人…
將小公子們養在身邊,天天看著,就像是回到了宅子一般,那些美好的過往歷歷在目,就像芳華還在我身邊,就像他還在看著我一般,那麼的安心且舒適。
我甚至,能告訴自己,一個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今夜,發生的事情頗多,始終是睡不著了。
而且。。。。我也沒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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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個真的也做得很絕…居然連一床被褥也不給我留下,便各自打著呵欠作鳥獸散了。
連帶著還把大廳的門給關了。
我在清冷的石階上蹲了半晌,卻拿不定主意夜裡該睡哪兒。按道理這宅子裡客房還是有的,只是都說是客房了……
三年五載的都沒閒人打擾我,那幾件爛房間早就沒人收拾,幾近腐了的木板床上面連被褥床單都沒有。。。總不能讓我抱著幾捆枯草取暖睡一宿吧,敢情也忒慘了點。
撐著下巴,蹙著眉,想來想去,琢磨著壹臨走時說的話。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今夜你們誰敢收留主子便家法伺候。
嘿!
我一拍大腿兒,“你們”可不包含他在內啊。
我就說麼,他一刀子嘴豆腐心,一定捨不得我受凍,我喜形於色。
一路摸黑,一間間門便給我摸了過去。
正巧別人的燈都滅了,就剩他房裡還燃一小幽暗的燭火。
敢情兒還真想讓我陪他。。早說麼。。。
悄然,推開了門。
昏黃的燈。
一個人披著單衣坐在桌子旁,伏著身子,似乎在看著什麼。
那身形,背的輪廊。
我站在門口,都有些怔。
他沒看我,卻低著聲音說了一句:“你還知道回來。。。”
聽著這聲音與落寞的語調,我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了,許多前程往事浮現在腦海裡,眼眶裡一熱,拿袖子抹了,悄然走過去,從後面一把環住他,眼淚盈了出來,把臉埋入他的脊樑處。
“主子?”
壹身子一顫,像是嚇了一跳,第一次這麼恭敬不知所措的叫我。
義父。。。
“喚我勺兒。”
他沉默了,僵硬著身子,銅鏡裡倒映出他的臉有著柔情和莫名的悲傷。
他身形處的那份寂寞是如此的相像,直深入骨髓。
義父,我很想你,為何這麼多年都無法忘記你。
他聲音卻是沉穩的,一字一句的蹦出:“勺兒。”
心驟然緊縮,環住他的手也用了不少力度,陌生的溫度,沒有熟悉的體香,可那身形與聲音卻那麼的相似。
他轉身,我卻彆扭地埋頭收緊了手。
“別動…就讓我抱一會兒,哪怕就只一刻。”
壹,對不起。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已經很努力想把他忘記了。
可深入骨髓的記憶又如何能剝去…
或許是傷了心神,一時間也覺得胸口裡的幾股莫名的氣在亂竄,撞得我有些疼,我只是摟著他,勉強讓自已分神,貪戀著那溫度也不去理會體內的異常。
“勺兒。”他沒察覺,只是輕輕地說,“你與今晚來的仇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在吃醋麼。”
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