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額娘老去,我的來處坍塌了一半,另一半也搖搖欲墜。我往日不曾想起汗阿瑪的好,今日觸景生情,不知道是在哭我自己還是哭他。”
海棠沒說話,看著英兒指使著太監們給她摘花剪枝,吩咐身後的太監等會兒賞賜這些太監。
她和桂枝繞著前湖
慢慢散步,桂枝已經擦乾了眼淚,說起雍正來。
“我瞧著八哥是四哥的心魔了,當然他們的關係還很好,要住到一起,嫂子和他鬧了一場都不頂用。如今對八哥忌憚到這份上,遲遲不動手。”
海棠說:“八哥不過是苟延殘喘,四哥不會和他和解的。”
桂枝搖頭:“未必啊!只看四哥決斷了。”
四阿哥遲遲下不定決心,這時候舒宜爾哈帶著人從杭州回來了。
她不是因為事情辦完了才回來,而是再不回來就要錯過進出口商行年底盤賬了,這是大事中的大事,因此他帶著侄兒們急匆匆回來。
舒宜爾哈快速地報告了這半年來做過的事兒,向雍正提出一件事:國內不產銀,銀來自洋外。
白銀流入有兩條路,一條是東邊的扶桑,另一條拉丁美洲。
舒宜爾哈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銀子在國內流通,百姓都是拿到手不花,大量的銀子藏在地窖或者是錢莊裡面,這幾十年來大量白銀流入,可是市面上不見銀子多。咱們的賦稅用的是銀子,發餉用的是銀子,萬一這兩條路被掐斷了呢?”
雍正沒說話,舒宜爾哈接著說:“您還記得當初曹寅販銅嗎?銅是從扶桑拉來的,但是曹寅販銅的時候扶桑的幕府不讓賣了,萬一將來他們也不讓販賣白銀了呢?另外一路是海上風險大,遠水解不了近渴。九哥他們能從陸地上運送白銀,但是咱們和羅斯的關係不好,加上陸地運輸又慢耗費又大,同樣緩不濟急。”
雍正問:“你的意思呢?”既然說了,那大概是有解決辦法。
舒宜爾哈說:“姐姐一直讓白銀和黃金同時收錄國庫,如今咱們的黃金儲備有很多,我聽說國外用黃金的國家不少,加上儲備了大量的外幣,一開始儘量各個地方買白銀和黃金,二來是南下,過了南洋還要往南,有金銀礦,這地方歸英吉利掌管,找他們買。”
這種外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外匯,而是銀行券和一些金銀匠開具的收據,實際上這屬於合同或者是契約,靠的是信用維護,和同時期的錢莊開具的銀票屬於同一種東西,甚至在流通方面,銀票做得更好。可以說此時在金融業方面,東西方几乎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2。
雍正點頭:“你的意思是儲備黃金,外幣,同時開闢新的買賣途徑?朕準了,不過你還少買了一種東西,就是銅,銅和銀一樣都是寶泉局鑄幣的材料,這兩樣咱們都缺。”
他想了一會兒說:“讓水軍的人問問洋人賣不賣,不賣的話,水軍有沒有膽量去取?問之前先打聽好了那裡有沒有,別費了半天勁最後沒有那才是鬧了笑話呢。”
水軍的事兒舒宜爾哈說不上話,舒宜爾哈就去和海棠說這事兒。
舒宜爾哈有心建立一家公平合理,利率不高的錢莊,這家錢莊必然要在全國範圍內鋪開,惠及更多的百姓。
然而這事兒前人沒做過,她心裡沒底,她悄悄地跟海棠說:“我明年想跟著船隊出洋,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答應?”
海棠說:“你這哪裡是問我,分明是讓我給你疏通。”
舒宜爾哈拉著海棠的手說:“好姐姐,你幫幫我啊。”
海棠點頭:“這也是個辦法,出去多見識也好。”
於是招了自己的太監進來,吩咐說:“去問問十二爺身邊的人,問問皇上在幹嗎?皇上跟前沒人我去一趟。”
這人剛出門,一個小太監跑來,海棠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