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隆”之聲,隨著胸口輕微起伏,愈發清晰。
趙正轉身問御醫:“聖人痰症有何症狀?”
其中一人抬頭,看了看趙正,又看了看太子。
“讓你們說便說!本事沒有,話都說不出了麼?”趙坤如同發怒的獅子,鼻涕眼淚直噴了一地。那御醫連忙拱手,“回太子,回上護軍。聖人痰症發病毫無徵兆,起勢極為湍急。肺中滲痰量巨,臣等施以銀針,亦不能緩解。此時又不宜用湯藥,否則聖人呼吸阻滯,怕是凶多吉少。”
“你們商議了半天,就得了這個結果?”
“倒是有個法子……只是……只是……”那御醫不敢接著說,臉上猶豫,手也有些抖,“只是須切開……切開聖人的喉管……清理淤塞,方……方可!”
“大膽妄為!”趙坤氣急敗壞,起身便要去抽拔榻邊掛著的聖人寶劍,趙正連忙一手摁住了他,“太子莫慌。”
趙坤伸出手指,指著那群連忙扣頭的御醫道:“這幫酒囊飯袋,想了半天竟是想到了此等惡毒的法子。聖人原本還有一口氣在,若是切開了氣管,焉能活命?這些大膽狂徒,今日我必讓爾等血濺五步!”
趙正見太子確實是急氣攻心,知道他盛怒之下定是要殺人見血,便連忙一伸腳,擋在了他的面前,一雙手握住太子握劍的手,沉聲道:“太子穩重些!御醫說的是救人的法子,不是殺人的法子!”
趙坤惡狠狠地瞪著趙正,“怎地,上護軍也要謀反?”
“臣不敢!”趙正道:“臣只是實話實說!氣管切開之術,上古有之。只是礙於傷口縫合、見風染熱,術後並不樂觀而已。除此之外,臣也有一策。殿下且稍安勿躁!”
“你有辦法?”趙坤的眼神頓時就軟了下來,提著劍的手也瞬時鬆了勁。見趙正鄭重的點頭,趙坤連忙道:“需要什麼?元良你儘管說來。”
趙正認真道:“臣的辦法不用任何工具,只是臣亦不敢保證是否能起效。若是不能奏效,臣請太子殿下,莫要傷及無辜。聖人自有天命,太子還請順變則個!”
眾太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頓時高呼:“上護軍大義!”
太子斜眼剜了他們一眼,低聲斥道:“沒用的東西,滾去殿外候著!”
“是!”眾人如釋重負,連忙四肢並用,連滾帶爬地往殿外逃去,生怕上護軍不靈,太子暴怒之下拿他們撒氣。
趙正抻了抻手,將厚重的朝服袖袍退了退,但仍舊覺得礙事,索性便當殿脫去,只穿著內裡的襯衣,紮了袖口,又挽了幾挽,便到榻前仔細觀察。
太子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轉過身不敢看。
“元良……”鄭西元靠了過來,“可真有把握!?”
趙正搖頭,“這世上哪有萬全的把握,但不試一試又怎能知道?”
“上護軍!”高隆盛也顫抖著語音,小心翼翼地揪住趙正的袖子,道:“上護軍若是能救下聖人,這恩情,高隆盛便是做牛馬也定要報答。”
“二位!”趙正無奈,只好道:“還煩請二位略略開啟門窗,這殿內雖大,但卻憋悶,對陛下病情不利。殿外有執金吾巡守,你們擔心個甚!”
“好,好,好!”高隆盛連聲說好,轉身邁著小碎步就去開門開窗。鄭西元見趙正要去搬弄聖人的腦袋,一時也不敢呆在原地,回頭便快步走開便道:“高內侍,我來幫你!”
“有勞有勞!”
趙正依據觀察患者的臨床症狀以及太醫的描述,還有聖人昔日的病史,初步判斷病人起病的原因是因為肺部、上、下呼吸道內滲液,導致呼吸阻滯,產生了顱內缺氧,進而導致了昏迷。
他不是醫生,也從未學過醫術。但是簡單的急救辦法,他也是略懂的。御醫們沒有錯,對這樣的病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