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集經》)“若見實者亦應見際”,實與際者,極性識心觀念也。一旦有極性語言和思維,“當知此人住二種相”(“一與言為二”)。若住二相則非實際,言“實際”者,亦非實際。莊子曰:“予能有無矣,而未能無無也,及為無有矣,何從至此哉!”(《莊子·知北遊》)因為,“無無”者則有,“有無”者非無。“無無”、“有無”無不是“有”,驅“無”則“有”。正因為此,佛陀講:“與諸妄心,不加息滅。”因為識心分別,“止動非止,止更彌動”,“遣有沒有,從空背空。多言多慮,轉不相應。絕言絕慮,無處不通”。(《信心銘》)
言語、思維的極性,吾人無始劫習以為常,一切極性“怪圈”的困擾皆緣於此!一相對應無極(○),一相中有“言”的心識波動(此波動用“S”線表示)便成太極(○S)隱極性的二相(這就是“一與言為二”)。二者,太極之陰陽也,原來一相無相的非極性無極圈變為太極圖的“一”了。陰陽二極和整體的太極“一”合起來為三(二與一為三),這三者正是佛家講的三細(太極是業相;陰陽中為主的為轉相,為客的為現相)。只有用佛陀的智慧印證,才可知其莊子的偉大,了不起的莊子,千古以來被人任意曲解,古今把莊子看成文學家、寓言家的人是多麼無知啊!由這三細再產生出無窮無盡的極性事物,大數學家也推算不清楚(巧曆不能得),“何況凡夫乎”?
從非極性的無極態到有隱極性的太極態是從無中產生一念無明而成三細的(自無適有,以致於三),何況從有到有(“而況自有適有乎”)呢?那極性事物的產生就更多了(故自無適有,以致於三,何況自有適有乎?)。這就是佛陀說的“性覺必明,妄為明覺。覺非所明,因明立所,所既妄立,生汝妄能。無同異中,熾然成異”。(《楞嚴經》)雖然從無到有,再從有到有,極性事物層出不窮,但從絕對真理的實相本體(道)來講,一切極性事物“性本空寂”,“本無所有”,是根塵相對的循業發現。所以,本不生不滅,本無來無去(無適焉)。只因一念無明生三細六粗,而形成幻妄相而已!莊子稱為“俄而有無矣,而未知有無之果孰有孰無也。”雖然“俄而有無”後產生了極性演化的征程,這是相對真理的演化起源之學說。但從絕對真理來看,根本就沒有演化(無適焉),正如佛陀說的“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這才是絕對真理的認識!
老莊講的“道”,是絕對真理的存在。在絕對真理中,特點是沒有相對真理的極性思維相、語說相、文字相,因這三相皆是相對真理的表達。所以莊子曰:“道,物之極,言默不足以載,非言非默,議有所極。”(《莊子·則陽》)“道”者,“物之極”,是萬物之本之母也。“物”是相對真理所認識的內容,而萬物之極的“道”是非極性態,是絕對真理的境界。因其絕對,故用表達相對真理的極性語言不能正確表達,沉默亦不能表達,因其默而不言也。言與不言仍是極性,故道是非言非默(道無言語相)。議論語言、思維文字都是極性觀念的產物,都有使用的範圍(“議有所極”),都適合於相對真理的表達,對絕對真理卻顯得蒼白無力,其根本在於,“道”是非極性絕對真理之境地。“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虧也;道之所以虧,愛之所以成。”(《莊子·齊物論》)是非等(比量)極性觀念一旦產生,非極性的現量就顯不出來(虧),亦是相對真理的顯示,絕對真理受損;絕對真理不能發揮,則相對極性的偏執偏愛就在所難免。所以,要顯絕對真理,必然要破除相對極性觀念,而且還要堵塞產生相對認識的前提。這一點老子的論述很多,諸如:不自見、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要知人、自知、自勝、知足。孔子的四毋(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亦是破相對極性觀念的方法。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