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醇縮了一下手重新伸了過去道:“不要杯子,手。”
白煦下意識將手放了上去,卻被沉醇的手指攥緊,他的心跳微快,卻見少年像捏貓爪一樣捏了捏,唇角的笑意揚了起來:“其實只是這樣,像貓一樣把手伸了過來,特別可愛。”
白煦一時不知道到底是該去譴責他的胡說八道,調皮搗蛋,還是該去反應他說的那句特別可愛,只是被握的手微熱,好像漫出了汗水,心臟噗通噗通的,好像帶著宿醉後的力道,跳的人眼暈。
臉上紅暈蔓延,白煦收回了手握住快子道:“喝酒以後容易意識不清,所以我沒賴在地上不走?”
沉醇看著他紅的幾乎滴血的耳垂,眸光微動笑道:“沒有,只是走不動路,然後我把你背上來了。”
白煦看著他臉上的笑意,覺得有一句話說的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重麼?”
“不重。”沉醇笑道,“輕的很。”
白煦低頭吃著菜,仔細回想,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被他背上來的。
他還記得幼時沉醇走路很慢,總是被牽著走上不遠就喊累,要人抱,他那個時候抱不動,就揹著小小的他往前走,那個是親情,看著幼小的他只覺得百分百的純可愛。
一晃這麼多年,當初的記憶仍在,他卻已經到了可以輕易背起他的地步。
如果能想起來就好了,他怎麼就醉了呢?
“哥你想什麼呢?”沉醇問道。
“在想成績什麼時候出來。”白煦轉移了話題。
少年的骨骼還不像成年男性那樣完全長開,或許失卻了一份寬厚,卻一定足夠有力。
但他的照顧只是對哥哥的,他對他也不能去摻雜什麼邪念,只要記得有這件事就好了,只要看著他就好了。
“嗯?”沉醇聽著這十分強硬的話題轉移術,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調出那張照片道,“其實我還留了哥你的醉酒照片。”
白煦一驚,看著那照片上滿臉紅暈的人,一時竟懷疑那是不是自己:“刪掉!”
“不要,這可是哥你說話不算話的證據。”沉醇在他伸手時蹭的一下收回了手機。
白煦那一瞬間只覺得弟弟不太聽話了:“你刪掉,高中的作業我幫你分擔一半。”
“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沉醇笑道,“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白煦想著他媽說的男孩兒長大了都皮,原本還是不信的,現在卻相信了:“你要怎麼樣才肯刪掉?”
“嗯……等我想出來以後告訴你。”沉醇沉吟道。
有條件就好辦,白煦鬆了一口氣道:“快到兒想。”
“沒問題。”沉醇看著手機裡那張照片微微斂了眸。
……
六月的天氣很熱,陽光炙烤大地,尤其是到了午後,那地面上好像打個蛋都能煎熟了,不僅沉醇不想出門,連白煦也不願意出門。
空調的風吹的半涼,白煦坐在書桌前翻看著世界各色建築的介紹,欣賞著其中巧奪天工的美學。
而沉醇則坐在沙發上半靠著,在平板上用手指不斷的滑動著,明顯戰況很是激烈。
白煦翻看了幾頁,看著有些有幾分懶洋洋的少年,起身從冰箱裡抱出了半個西瓜,切出一份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從沙發扶手處看著他正在玩的遊戲。
上面呈現的卻不是當下年輕人最喜歡的遊戲,而是無數飛舞的水果,其中還夾雜著炸彈,冰霜火焰效果,少年修長的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動,將那些飛舞的水果迅速切開,在後面的牆上留下刀痕和水果的汁液。
看起來很簡單又清爽的遊戲。
白煦的視線定格,看著上面的水果落盡,評分出來時道:“吃點兒西瓜,剛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