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這三人如何會不問事情原由?這蘇府的臉面都叫二丫頭丟盡了,不論她今日對錯,單是這一點就要狠狠的罰。壞了蘇府的名聲,在外人面前打了蘇府的臉面,就是打她這個老太婆的臉面。誰來說情也不行。
想到這裡正欲開口,又想起青陽縣主的那副模樣,若是單單小王爺等幾個男子,倒也不擔心他們會到處說道,但那青陽縣主的一張嘴,若是罰了二丫頭,指不定將事情傳成什麼樣子呢。這二丫頭何時與這些人走得這般親近?
蘇老爺思慮的卻是另一番。他雖然不常管後院之事,卻也不代表他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那王婆子再大膽,若沒有主子授意,哪裡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到二丫頭頭上?又想起李姨娘和二丫頭整日一副小心謹慎,愁眉不展的模樣,肯定是在背後受了不少委屈,若不是二丫頭今日鬧將出來,自己還蒙在骨子裡呢。不由冷哼一聲,雙目佈滿寒光投向王夫人。
王夫人心中那個氣啊,嶽行文的一番話把她憋在那裡臉一陣白一陣紅。今日之事雖是她授意,不過是順著趙姨娘起的頭,順道作賤一下二丫頭罷了。卻沒想到二丫頭如今這樣的膽大,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打她的人,原本有心要藉著孝道二字,狠狠的罰一罰,好叫二丫頭知道她的厲害。
現如今這嶽行文上來一句惡奴欺主,把她撇了個乾乾淨淨,倒叫她無從發作。不但無從發作,還得非嚴懲王嬤嬤不可,這拿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臉面,怎麼想怎麼憋氣。沒想到這個整日唯唯諾諾的丫頭,藏得這樣深,把整府的人都瞞了去。一時間即悔不該聽了王婆子的話,一時間又恨二丫頭鬧出這麼一齣兒讓她沒臉,正思慮間,突然聽見蘇老爺的冷哼,唬了一跳,抬頭看時,蘇老爺已經別過了頭。
這三人雖然心思各異,想的卻是一件事兒,那就是二丫頭到底是罰還是不罰,倒把事情的緣由給暫時拋到一邊兒去了。
青籬在一旁瞧著,心中冷笑,你們倒是想拋開,可是本小姐偏不讓你們如願。於是悄悄的朝紅姨使了個眼色,紅姨領命而去,轉眼瞧見嶽行文微黑的臉色,知道他對自己再欲生事不滿,只得摸摸鼻子,訕訕的低下頭。
見紅姨將那一眾人放了出來,便上前對著老太太道:
“祖母,母親,父親,青籬自知今日行事太過魯莽,讓下人們看了笑話。可是這王嬤嬤帶著道士前來,一言不發上來便潑了青籬一身的狗血,也著實讓青籬難堪。她若用別的法子作賤我便也罷了,偏偏拿著這樣的由頭來,這叫青籬以後如何做人?還請祖母母親父親為青籬做主,問清楚緣由,還青籬一個清白。青籬就是受再重的罰也是甘願的。”
老太太在聽得下人來報時,便已知此事定是王夫人授意的,這麼大的事兒,哪裡一個奴才敢做主的。原本想著將那嶽行文勸了去,再回頭說道這件事兒也不遲,卻沒想著人不但沒勸走,反而招出一番惡奴欺主的話來。如今二丫頭又拿著話逼她,這不是故意叫她在旁人面前把府裡面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掀個底朝天兒嗎?心裡更是惱怒,卻又發作不得,只得怒聲喝斥籬落院三人:“還不去扶了你們小姐去梳洗!”
籬落院這三人,因為小姐的一身血衣受了幾次的排喧,心想,這會老太太,太太,老爺都來了,小姐也該去洗洗了罷。便上前來要拉了小姐去梳洗。
哪知青籬淡淡一笑,回道:“祖母心疼青籬,青籬心中明白。即然這血衣已穿了幾個時辰,再多穿一會兒也無妨,待祖母將事情緣由弄個明白,青籬再去梳洗也不遲。”
王夫人上前罵道:“跟老太太說話,你那是什麼語氣?孝道規距都學到哪裡去了?連你父親與我也不敢與老太太這般說話,愈發膽大包天,今日若不罰你,可不叫外人笑話我們蘇府養出你這樣大逆不道的女兒。”
青籬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