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屬於同一類,可是團領導說了,我們年輕,交待問題的態度好,所以又可以不參加。但是有人攀我們,說都受審查,他們為什麼不參加。人保組也難辦。所以我們必須參加。最後的決定是來做工作,動員我們參加。據說受受批鬥,思想上有了震動,以後可以少犯錯誤。既然有這樣的好處,為什麼不參加。到了開會的日子,場部和附近生產隊來了好幾千人,我們和好多別的人站到臺上去。等了好半天,聽了好幾篇批判稿,才輪到我們王陳二犯。原來我們的問題是思想淫亂,作風腐敗,為了逃避思想改造,逃到山裡去。後來在黨的政策感召下,下山棄暗投明。聽了這樣的評價,我們心情激動,和大家一起振臂高呼:打倒王二!打倒陳清揚!鬥過這一臺,我們就算沒事了,但是還得寫交待,因為團領導要看。在十五隊後山上,陳清揚有一回很衝動,要給我生一群小崽子,我沒要。後來我想,生生也不妨,再跟她說,她卻不肯生了,而且她總是理解成我要幹那件事。她說,要幹就幹,沒什麼關係。我想純粹為我,這樣太自私了,所以就很少幹。何況開荒很累,沒力氣幹。我所能交待的事就是在地頭休息時摸她的Ru房。
旱季裡開荒時,到處是熱風,身上沒有汗,可是肌肉乾疼。最熱時,只能躺在樹下睡覺。枕著竹筒,睡在棕皮蓑衣上,我奇怪為什麼沒人讓我交待蓑衣的事。那是農場的勞保用品,非常貴。我帶進山兩件,一件是我的,一件是從別人門口順手拿來的。一件也沒拿回來。一直到我離開雲南,也沒人讓我交還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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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地頭休息時,陳清揚拿斗笠蓋住臉,敞開襯衣的領口,馬上就睡著了。我把手伸進去,有很優美的渾圓的感覺。後來我把釦子又解開幾個,看見她的面板是淺紅色。雖然她總穿著衣服幹活,可是陽光透過了薄薄的布料。至於我,總是光膀子,已經黑得像鬼一樣。
陳清揚的Ru房是很結實的兩塊,躺著的時候給人這樣的感覺。但是其它地方很纖細。過了二十多年,大模樣沒怎麼變,只是|乳頭變得有點大,有點黑。她說這是女兒做的孽。那孩子剛出世,像個粉紅色的小豬,閉著眼一口叼住她那個地方狠命地吃,一直把她吃成個老太太,自己卻長成個漂亮大姑娘,和她當年一樣。
年紀大了,陳清揚變得有點敏感。我和她在飯店裡重溫舊情,說到這類話題,她就有恐慌之感。當年不是這樣。那時候在交待材料裡寫到她的Ru房,我還有點猶豫。她說,就這麼寫。我說,這樣你就暴露了。她說,暴露就暴露,我不怕!她還說是自然長成這樣,又不是她搗了鬼。至於別人聽說了有什麼想法,不是她的問題。
過了這麼多年我才發現,陳清揚是我的前妻哩。交待完問題人家叫我們結婚。我覺得沒什麼必要了。可是領導上說,不結婚影響太壞,非叫去登記不可。上午登記結婚,下午離婚。我以為不算呢。亂秧秧的,人家忘了把發的結婚證要回去。結果陳清揚留了一張。我們拿這二十年前發的破紙頭登記了一間雙人房。要是沒有這東西,就不許住在一間房子裡。二十年前不這樣。二十年前他們讓我們住在一間房子裡寫交待材料,當時也沒這個東西。
我寫了我們住在後山上的事。團領導要人保組的人帶話說,枝節問題不要講太多,交待下一個案子罷。聽了這話,我發了犟驢脾氣:媽媽的,這是案子嗎?陳清揚開導我說: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每天要幹多少這種事,又有幾個有資格成為案子。我說其實這都是案子,只不過領導上查不過來。她說既然如此,你就交待罷。所以我交待道:那天夜裡,我們離開了後山,向做案現場進發。
黃 金 時 代
(七)
我後來又見到陳清揚,和她在飯店裡登記了房間,然後一起到房間裡去,我伸手幫她脫下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