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世界。
——錢呢?
——我還沒窮到那種地步。
問爸媽提前要走了未來的嫁妝,思量一夜,這是值得的。一切都比可能失去一輩子的友誼重要。季夏,你覺得呢?
這裡的修補店無法還原原來的樣貌。
可以去法國。騎車去。這樣可以省下很多錢。南宮計劃著行程,對著項鍊自言自語。
就這樣吧,季夏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兩天準備,一天告別。
季夏,我就要走了,一定要等著我回來,可能晚一些,但要記住這是你對我的承諾。南宮第一次抬起頭堅定的拉著斜臥著的季夏。好。季夏笑了。
面對視窗南宮漸行漸遠的身影,季夏無言,默默的流淚,這是一次漫長的旅行,一個瘦弱的女孩,肩負著夢想,肩負著渴望,就這樣,騎車離開中國,前往巴黎。
六個月——
十二個月——
十五個月——
南宮風塵僕僕回來了。
“那次旅行,一輩子刻在心底。”
今天是季夏的生日,十五個月以來一直聯絡她的南宮卻惟獨沒告訴她,今晚,就是今晚。完整的北斗星回來了。
不知道南宮到哪了。季夏捧著手機躊躇著,她怕她又遇到了艱難行走的雪峰,她怕她又遇到了十天不見人煙的地方。今晚她的生日,南宮會不會突然進來給她一個驚喜呢。
夏夏,過來吃壽宴吧。門外母親走過來。
恩好。驅走了剛剛的煩心事,她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頹廢的樣子。
你好,女士這是您的包裹。臨近傍晚,快遞員的聲音來了。
媽媽,你又訂什麼了啊,別再弄那些治療器了,沒用都浪費了。季夏拿起拿起包裹埋怨道。一手拿箱子一手滑輪椅有些吃力,包裹竟然掉到地上了。
丁一聲。
這明明是那條項鍊的聲音啊,季夏興奮的從輪椅上跌坐下來,不顧身上的疼痛爬了過去。顫抖的手開啟盒子那一瞬間,季夏迎來了這近兩年的第一個春天,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項鍊像施了魔術一樣,完整的出現在她面前,那一刻刺眼的光芒,照亮了終年不進陽光的屋子。房間裡的所有設施都活了起來。
呵呵呵呵,季夏哭了。
你可小心點,我跑了兩年才修好了,別剛來就又跌碎了。
南宮,南宮!
季夏回過頭,曬黑了的南宮絲毫不像從前病怏怏的南宮了。
等等啊,我扶你起來。
這是真的,這是真的!兩年來季夏無不期盼著她的歸來,夜晚仰望蒼穹。北斗星總是第一個出現,最後一個消失。
季夏親手給南宮帶上了項鍊。
兩個北斗星熠熠生輝。縮小的兩顆北斗映在夜下,照到天空。十五個月5406天的期待總算換來成果。
——我們還可以是朋友。
——嗯,現在還是以前的樣子。
“夏天來了,花開了。”
季夏是南宮的,南宮是季夏的。
槐序繼續譜寫剩下的篇章。
夏天來了,花開了。
☆、'涼夜'
時間在倉促回首的間隙,開始緩慢的變質。
或許那種變質的成分,侵略了思想,腐蝕了情感,變質的隨之蔓延開來,直到肖青看著梁涼的身影,漸遠,慢慢的肖青,流著眼淚,嘶喊著梁涼的名字,只是梁涼已經離開好遠,好遠,好久,好久。
肖青看著湛藍的天際,曾幾何時,梁涼就陪在她的旁邊,指著那耀眼的灼陽說,“肖青,假如時間可以冰封,那麼我的愛便如同這陽光一般,恆久的給你提供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