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暖。畢竟那位女子病故的時候,劉晴才四歲。能記得多少?
她只記得,是眼前這個男人將她撫養長大,這位如父、如兄般的男子……
“陳大哥……”忍著心口處莫名的陣陣揪心感,劉晴輕聲喚道。
陳驀正在雕刻的動作一頓,抬頭望了一眼劉晴,繼而臉上露出幾分讓劉晴感到莫名心安的笑容。
“晴兒啊。軍議結束了麼?伍衡那傢伙沒為難你吧?”放下手中的刻刀,陳驀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榻邊沿。
劉晴歡喜地走過去,坐在陳驀身旁,繼而舒展了一下雙臂,長長吐了口氣。
“累麼?”陳驀微笑著問道。
“累倒是不累。就是頭疼……”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劉晴故作埋怨地說道,“那個謝安太難纏了,人家設了那麼巧妙的計謀,他都不上當……死活不出來,氣死人了!”
“呵呵!”陳驀輕笑兩聲,忽然一反常態,很是嚴肅地說道,“要我動手麼?替我太平軍剷除那位周軍主帥!”
劉晴愣了愣,小心翼翼說道,“他……那個謝安,不是陳大哥的好友麼?”
陳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謝安,非但只是我的好友,他是我的堂妹夫……”
“咦?”劉晴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半響後震驚說道,“陳大哥的意思是……”
彷彿是看穿了劉晴心中所想,陳驀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晴兒,你陳大哥也不瞞你,三年前我因緣巧合得知了我的身世……我本姓梁丘,乃大周冀京四鎮之東國公府,梁丘家嫡子,因為某些原因流落在外……”
“那……'炎虎姬'梁丘舞……”
“正是我的堂妹!”說著,陳驀目視著劉晴,再次正色問道,“要我親自動手替我太平軍剷除那周軍主帥謝安麼?”
說實話,劉晴確實有些心動,畢竟在她看來,謝安實在是太難纏了,可待她瞧見陳驀眼眸中有些異樣的神色,她心中莫名感到一陣刺痛,故作輕鬆地說道,“此事就不勞陳大哥了,區區一個謝安,我還不放在眼裡!我定能堂堂正正地贏他!——再者,就算晴兒厚顏請陳大哥親自出手,那謝安手底下亦有二百餘名東嶺眾與金陵眾刺客,陳大哥雖說天下無雙,可終歸雙拳難敵四手,晴兒才不想如此輕易就折了我軍的主帥!”
“呵呵,是嘛……”陳驀微笑著應了一聲,繼而如釋重負般吐了口氣。
果然……
陳大哥其實不想與那個謝安兩軍對陣,要不然,也不會在伍副帥幾句話的擠兌下自動卸下了主帥的職權……
劉晴暗自嘆了口氣。
她知道,如果她方才那般懇求的話,她這位陳大哥會去的,為了太平軍,手刃他的好友兼堂妹夫……
但是劉晴卻不想他那麼做,在她看來,陳驀已為太平軍付出太多……
“不提那個氣人的謝安了!”主動揭過這個會讓陳驀感到不適的話題,劉晴拿過他手中那雕刻了大半的雕像。嘖嘖稱讚道,“陳大哥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她本想借這個陳驀感興趣的話題讓他忘卻方才的不適,卻不想,陳驀聽聞此言後一臉苦澀地笑了笑,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怎麼了?雕刻地挺好的呀?”劉晴感覺自己好似說錯了話,不解地打量著手中的木雕。在她看來,這尊木像雕刻地極其精緻,就連所雕刻的女子的衣飾紋理都清晰可見,若非像陳驀這樣沉浸其中十一載的大家,是絕對雕刻不出如此惟妙惟肖的木像的。
在劉晴不解的目光下,陳驀苦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苦澀般嘆息道,“若是我也有像晴兒那般過目不忘的本事就好了……”
微微皺了皺眉,劉晴望向手中木像的面部。她這才發現,陳驀並沒有雕刻五官,下意識地,她轉頭望向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