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其餘那些未完成的木雕,卻發現那些木像都不曾雕刻五官。
當年陳驀對謝安所說的痛苦之事如今終於得到驗證,自那位女子病故後長達十一年的光景,陳驀已漸漸忘卻了心中那位他所深愛的女子的容貌……
不知為何,劉晴突然感覺手中的木雕變得很是沉重。沉甸甸地彷彿墜在她心中。
不行,不能讓陳大哥再這般閒下去。否則,他終有一日會被他自己的思念給逼瘋的!
可是,他又不想跟那個謝安對陣……
對了!
好似想到了什麼,劉晴忽然微笑說道,“對了,陳大哥。我想請你去一趟南郡江陵,算算日子的話,秦王李慎應該已經將八賢王李賢逼入困境,可以的話,我想請陳大哥幫秦王李慎一把。助他儘快擊敗李賢!”
“幫李慎?”見說到正事,陳驀眼中終於浮現出幾分生氣,聞言皺眉說道,“晴兒,那李慎乃大周皇帝李暨之子,為人狡詐隱忍,你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陳大哥放心,晴兒知道分寸的……眼下還需要用到李慎替我等分擔一部分來自大周的壓力,他若是輕易敗了,我太平軍的處境也會變得相當不利的……”
“這樣啊,那行,我待會就出發去南郡江南!——不過,這裡留你一個人……”
似乎是從陳驀的目光中察覺到了擔憂之色,劉晴心下很是歡喜,自信滿滿般說道,“陳大哥放心,說不定陳大哥才到江陵,這邊戰勝那謝安的捷報會便傳到陳大哥手中……”
“呵呵呵,”陳驀聞言笑了笑,繼而仔細叮囑道,“晴兒可別小看陳大哥那位堂妹夫……”
“知道啦!”
儘管劉晴應地很是認真,可她心中卻是不以為然,畢竟在她看來,謝安就是一個不敢踏出營寨一步的膽小鼠輩,卻不知,謝安早已在準備算計她。
或許湖口這邊所有人,無論是大梁軍還是太平軍,都以為謝安打算釘死在這塊地上,守到天荒地老、守到海枯石爛,絕不與太平軍交戰。
可事實上,謝安也知道什麼叫做久守必失,他不是不戰,只不過是暫時不戰罷了,避戰不出,那只是他對付天上姬劉晴的計劃中的第一步。
消磨其耐心!
因為有著同樣在才智上堪稱妖孽的長孫湘雨作為衡量標準,謝安對於像天上姬這樣精於計算的女子,心中大致有些頭緒。
長孫湘雨並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女人,記得她跟謝安下棋的時候,每當謝安舉棋不定,她就會在旁催促。
這個女人太聰明瞭,學什麼都很快,這導致她對世間事物一度產生了厭倦,儘管謝安將她從禍國殃民那邊緣給拖了回來,但也無法改變長孫湘雨對任何一件事物只有三分鐘熱情的性格。
如果天上姬劉晴也像長孫湘雨這樣,謝安覺得他可以從這方面入手,逐步地消磨劉晴的耐心,讓她產生焦躁的情緒。
任何人,哪怕是長孫湘雨,在心情焦躁的情況下也會犯錯,甚至產生一些低階的疏忽。
而繼消磨其耐心之後,謝安的第二步便是要增大劉晴的計算量。
劉晴跟長孫湘雨有些相似,她們並不是在戰鬥開打前的一日或者幾日這才思考對策,而是會提前想好整個計劃,將所有的一切計算在其中。
就如同當年長孫湘雨攻洛陽時,她著眼的並非只有洛陽城,就連洛陽城外兩個小城郭她亦算計在內,算到對方的援軍,甚至連援軍的行軍速度都算地清清楚楚,最終使得西征周軍很輕鬆地在一日內掃平了洛陽附近所有的叛軍勢力。
而如今,根據謝安的猜測,劉晴想必是早已想好了征戰江南的整個計劃,甚至是每日的日程,換而言之,謝安將太平軍堵在湖口的日子每多一日,劉晴的整個計劃都會出現一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