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頭皺起,看了一眼旁邊伺候的靖心,靖心找來宮娥一問,這才上前一步道:“太后,淇王妃離開您的寢殿後,便叫了清寧宮負責掌燈的彩屏引路。”
太后道:“彩屏回來了麼?”
靖心還沒有回答什麼,便聽得珍璃郡主一聲尖叫,不一會兒,珍璃郡主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驚慌失措地道:“死……死人,池塘裡有死人!”
靖心連忙去察看,沒用多久,便走了回來,面色有些難看:“太后,死的人正是彩屏。”
長孫燾聽了,將手伸進懷裡一扯,那包紮著傷口的繃帶,被他粗暴地扯下來:“謝韞,去找!務必要把襲擊本王的刺客找到!”
謝韞面色大變,迅速走了出去。
太后看到長孫燾的衣衫登時被血浸溼,嚇得手足無措:“還怔在這裡做什麼,快去請御醫!”
靖心慌忙跑了出去,長公主和珍璃郡主也被嚇了一跳。
“昭華,”太后扶住長孫燾,捶胸頓足地道,“你怎麼這麼傻?王妃丟了,讓人找便是,你何苦……”
長孫燾推開太后的手:“王妃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她必然遇到了危險,母后,人是在您的宮中丟的,兒臣只能找您要了!”
“好!”太后上前一步,伸手又去扶他,“只要你坐下休息,不要和哀家犟,耐心等御醫來為你包紮,哀家一定會為你找到王妃。”
靖心很快帶著御醫進來,看到長孫燾的面色煞白,額上冷汗淋漓地坐在椅子上,連忙給他喂下一顆保心丸,然後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御醫看到傷口被縫合處理過,但卻被暴力拆開,不由得有些奇怪。
太后站在一旁,聲音冷凝地道:“劉御醫,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用不著哀家教你吧?”
劉御醫額上冷汗直冒,連忙行禮道:“太后,微臣明白。”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珍璃雖然聰慧,但到底沒有經過多少風浪,此時已被嚇得魂不附體,含著眼淚靠在長公主的懷裡,擔憂地看著長孫燾:“小……小舅舅,你還好嗎?”
“無礙。”長孫燾淡淡地應了她一句。
長公主想帶她離開,但讓太后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來,頓時就歇了心思,摟著珍璃公主站在一旁。
長孫燾遇刺的訊息被謝韞傳了出去,負責皇宮守衛的金吾衛登時帶人封了御花園,將一眾參宴者圍在了花園中。
皇后聽聞此事,想要讓嘉佑帝拿主意,誰知卻找不到嘉佑帝的蹤影,就連太子也不在御花園。
虞謙聽聞淇王遇刺的訊息,好整以暇地坐著,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彷彿這個結果是他樂見其成一樣。
整個皇宮,因為尋找刺殺淇王的“兇手”鬧翻了天,而虞清歡那邊,卻是另一番景象。
虞清歡整個人被泡在浴桶之中,渾身痠麻得可怕,彷彿掛了幾大塊石頭一樣,而她的意識,也十分模糊,任她用盡全力,也只能把眼皮微微掀起一小條縫隙。
那狹窄的視野裡,是一張簡單的榻,她的衣裳就胡亂扔在床前。
誰?
抓她做什麼?
虞清歡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眼皮卻越來越沉,她想咬破舌尖,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彷彿髮絲到腳趾都是麻痺的。
迷迷糊糊中,有人將她從浴桶裡提出來,裹上一塊棉布,直接扛到了床上。
她就那樣躺著,遮羞的,僅有擦身的那塊布。為她沐浴的是男人,從那人的力氣和手掌大小,她知道,那是男人。
生死麵前,她也沒空去計較那所謂的“貞潔”,只是暗中運力,想要將身上的麻藥逼出,但因為藥性太過霸道猛烈,縱使她用盡全力,依舊無法讓自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