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啦——”開門的聲音響起,有人走了進來,那人腰間帶著環佩,行走間發出叮叮噹噹的輕響,他的腳步很穩健,聽的出是個男人的腳步聲。
虞清歡長睫動了動,映入眼簾的是一截黑底繡金線的衣袍,她只能看到這麼多,其它的,因為睜不開眼睛,什麼都沒辦法看到。
那人在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身上除了皂角的味道,沒有任何會讓人辨別出身份的細節。
虞清歡摸不清他的目的,但隨著他走近,整個人也跟著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直墜深淵般。
床榻一沉,那人坐了下來,接著,他把手放到虞清歡的臉上,額頭,眉毛,鼻尖,嘴唇,下巴,反覆摩挲著,就像在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寶般。
虞清歡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又不是沒心沒肺的老怪物,做不到完全不恐懼,更何況這人目前的舉動,整個過程不異於用一把鈍鈍的鋼刀,慢慢切割著她的喉嚨,直到破開皮、割開肉、一點點鋸斷氣管。
接著,她覺得肩上一涼,裹在她身上的布,正在被緩緩拉開。
虞清歡拼命按捺住,讓心儘量不要瘋狂的跳動起來,以免被賊人發現她意識尚存。
她在宮中被劫走,想要找到她,根本不是什麼易事,而且能在宮中神不知鬼不覺將她劫走的人,必定不是個蠢貨,虞清歡覺得自己這次要涼了。
但轉念一想,這人劫她做什麼?她也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誰是不是把腦袋塞到驢屁股後被踹了幾腳,腦袋長坑了才會綁架她求色。
虞清歡百思不得其解,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棉布,已經快被拉到胸口,嚇得呼吸一緊,因為她這一個深呼吸,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他猛地反手捂在虞清歡的口鼻之上,窒息的感覺瞬間襲來,虞清歡用痠麻無力的手想要去掰開他的鉗制,但不異於螳臂當車,根本掙脫不了這如鐵箍的手掌。
虞清歡雙腳難受地蹬了幾下,終於完全暈了過去,在失去意識之前,手摸到了一個觸手溫潤細膩的扳指。
“主子,找來了。”那人剛想進一步的時候,屋內響起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可惜。”那人發出一聲惋惜的輕嘆,起身走了出去,“做成什麼樣子,你應該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