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揮手吩咐,即緩步入內。
他一出現立刻光芒四射,尊貴氣質更是不可言喻,讓這家簡陋的鋪子更顯寒酸。
一入鋪他隨興而坐,漫不經心地掃了小鋪一眼,才將目光落在那闖禍丫頭身上。只見那丫頭年約十七、八歲,臉圓唇紅,面板散發著健康的紅潤,除此之外,唯一教他特別瞄上幾眼的是她的雙眸,倒不是說她的雙眼嬌媚含波,相反的,她兩眼炯炯有神,略帶英氣、不似一般姑娘嬌羞含媚。
看來潑水灑轎她是無心的。“你叫什麼名字?”打量過後,朱戰楫開了尊口詢問。
“我?”乍見轎子的主人,她驚得闔不攏嘴。好個俊美無儔的貴公子,在她的家鄉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教人眩目的大人物,這會她不禁瞧傻了眼。
見她痴傻的模樣,一旁的李少揚聲喝道:“大膽,爺問話還不快答!還愣在──”
“無妨。”朱戰楫揚手製止了李少,此刻他心情竟出奇的好,也不在意她的痴愣。“你叫什麼名字?”他難得好耐性的再問一次。
“銀一兩,我叫銀一兩。”這回她總算回神,但回神後卻神情不悅地瞪向李少。“你這人脾氣真壞,該學學你家主子,瞧瞧他多慈眉善目,待人多客氣,脾氣好得沒話說。”
銀一兩的話一說完,鋪子外的眾人又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這普天之不敢說七王爺慈眉善目、好脾氣的人,這位離死期不遠的姑娘可說第一人。
眾人等著見王爺的反應,哪知他竟仰天暢笑。“說得好,本王的心腸有多好,恐怕只有你看得清了。”他自我諷笑不已,難得沒有怪罪之意。
“是嗎?那表示你朋友太少,少人能瞭解你。”她煞有其事的說。
“是嗎……”他也煞有其事的沉思起來。
眾人大氣不敢喘上一下,只能灰著臉,覷向主子的臉色,然後又一致的責怪那不知輕重的丫頭身上。
爺已經是夠教人難捉摸了,這丫頭還來找麻煩!
銀一兩愕然的睇向眾人責備的目光。怎麼,她說錯了什麼嗎?
“你說你叫銀一兩,才初到金陵?”朱戰楫再開尊口。
“嗯,是啊,怎知第一天上工就遇到這事兒,真對不住了!”她彎腰再次道歉。
他蹙眉。“既然你初到金陵,自然不知規矩,恐怕連本王是誰也猶未聞吧?”
“是啊,我才在想您是哪號大人物?瞧您這排場、這穿著,定非凡人,您要說您是皇帝,我也鐵定相信呢!”
“這樣啊……”他但笑不語的把玩著從不離身的鑲金邊玉扇。
面鋪外的眾人也頻頻點頭。這丫頭總算開竅了,眼前的人可是比皇上還要尊貴上幾分的人物呢!
“銀姑娘──”他正要開口,卻遭她打斷。
“公子不用客氣,叫我一兩便成,別姑娘姑娘地叫,怪彆扭的。”她笑起來露出兩頰的小巧酒窩,頓時增加了幾分爽朗俏皮。
他有些怔然,然後低笑出聲。這丫頭果真不知他何許人也,放肆之餘倒也有趣,不枉他特地下轎來吃她一碗粗麵,不過她既是老天派來讓他耍樂的,那麼他得好好樂上一樂了。
“呃……一兩,”居然取這等低俗名字,可以確定她出身低下,父母大多跳脫不了一般的市井之流。“既然你弄髒了本王的轎子,自然得給本王一個交代,你說是不是?”
銀一兩頷首稱是。
朱戰楫見狀,滿意的接著說:“既然如此,你所說會做到的賠償都當真?”
“自然,我會請你們一人一碗麵食。”她承諾的事自然會做到。
“好,那你就煮上……三百碗麵,這樣應該足夠這些人吃食了。”他環顧自己帶來的人,加上看熱鬧的,少說應該也有三百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