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絲厭惡,不知道盈兒可曾留意?
廳內的熱鬧的氣氛因沐月盈的到來驟然變冷,屋裡陷於尷尬的寂靜之中,直到沐夫人進來,說午膳已備好。沐晚謙才恢復常態,起身招呼眾人去前廳用膳。
沐月夕領著詠詩從原路折回,繞到眾人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偏生杜徵眼尖看到了她,嘴角微揚,一抹壞笑掛到臉上,故意放慢腳步,落到眾人後面,和她並肩而行。
沐月夕目不旁視,把他當路旁的花草樹木。
杜徵臉皮厚,毫不在意地低聲道:“夕兒妹妹,你一碗水可要端平,不可以太偏心的。”
沐月夕蹙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在說什麼?”
“赫連斏是你師兄,我也是,你送他生日禮物,不可以不送給我。你記住了,我六月九日生日,比他晚三天,別忘記送禮。”杜徵理直氣壯地討要禮物。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厚到這種程度的。沐月夕氣得差點仰倒,本來以為八皇子要禮物已經要得夠直接了,沒想到杜徵比他更直接,更無恥。
咬著後槽牙,沐月夕將字往外擠,“照您這個意思,文信候爺生日的時候,我也要備份禮?”
杜徵摸著下巴,很認真地道:“小容他也是你師兄,按理給我和老八都送了禮物,你也該為他準備禮物的。不過……”
杜徵瞄了眼被沐月盈纏得有點焦頭爛額的淳于容,壓低聲音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小容這小子,最死要面子活受累,他心裡明明很想要你送禮物給他,可你送過去,他又會假裝客氣,推辭的。可是你要是當了真,把禮物收回去,不送了,他又會生氣。所以,夕兒妹妹,別說杜師兄沒提醒你,你對我們三位師兄,一定要一視同仁,不偏不倚才行。”
沐月夕看了一眼前面的藍顏禍水淳于容,柳眉一挑,“杜徵,你確定你剛才說的人是文信候爺,而不是你自己?”
“真是傷心呀,夕兒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誤解為兄的一片好意呢?”杜徵用按著胸口,滿臉痛苦,“我的心碎了碎了。”
“杜公子,請您慎言。”詠詩插到兩人中間,冷冷地瞪了杜徵一眼,挽起沐月夕手臂,迅速地將她帶離他的身邊。
杜徵莞爾一笑,快走了幾步,跟在沐月夕身後進了前廳。廳上圓桌上擺著數十盤美味佳餚,濃郁的菜香味讓人食指大動。分主賓坐下,幾位客人都露出了舒心的微笑,每個人都能從桌上找到自己喜歡吃的菜。
“容哥哥,你嚐嚐這個糯米排骨南瓜盅。”
“容哥哥,這是孔雀開屏魚,味道很好,你嚐嚐。”
“容哥哥,這隻雞,是用清酒燜制而成,鮮美可口,肉質滑嫩。”
“容哥哥,這是百合銀耳湯……”
“容哥哥,這是……”
沐月盈特意挑了淳于容身邊的位置坐下,她視桌上其他人為無物,殷勤為淳于容佈菜。身為客人,淳于容不好強硬拒絕,可他溫和委婉的拒絕,阻攔不了沐月盈的熱情。
沐月盈不顧場合的殷勤,讓淳于容苦不堪言,臉上溫和的笑,越來越僵硬,他的優雅風度幾乎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沐晚謙不方便當著客人面訓斥女兒,見沐月盈毫無顧忌糾纏淳于容,羞愧的面紅耳赤,一口惡氣堵在胸中,吐不出,咽不下。拿著筷子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節泛白。
“盈兒,有婢女招呼,你坐下自用,別打擾候爺用膳。”沐夫人努力讓語氣顯得平和。只可惜沐月盈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眼中只有淳于容。
八皇子,趙殊和一向聒噪的杜徵就象商量好的一般,對淳于容投過來的求救目光視而不見,只管低著頭大吃特吃。
沐月夕對沐月盈的行徑,感到羞愧不已。這丫頭,知不知道什麼是女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