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心地堅忍,可是一到別的地方,那一身書生氣便又出來了。用元通的話的,他是一個百將百勝的將軍,卻是一個蹩腳的政客。
傅介子正想著如何面對兀難長老這個政敵,突然間身子被人撞到一邊。卻是鴇媽穿得大紅大紫的,扭著圓溜溜的大屁股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笑得跟花兒一樣地衝向蘇老爹,嬌著聲音道:“哎喲,咱蘇老爺子可來了,沒良心的,一去就是一年多,也不記得來看看奴家。”說著說著貼在蘇老爹身上竟然哭了。
蘇老爹拍了拍鴇媽的肩膀,柔著聲音道:“阮娘乖,別哭了,這回你相公出大事情了。”
鴇媽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而且模樣還遠在這些招客的姑娘之上,蘇老爹剛開始在絲綢之路上走動時,鴇媽還是個醉月樓裡的紅牌大姑娘,名叫阮娘,兩人見面之後蜜裡調油,這一來二去的便是十多年,要說感情,蘇老爹對她的感情可比自家婆娘要深得多。後來隨著樓蘭富了起來,醉月樓的規模也越變越大,在蘇老爹的資助之下,阮娘媳婦兒熬成婆,終於翻身一變,由歌妓變成了鴇媽,開始提攜後進。
阮娘咯兒地一笑,道:“是不是你家媳婦兒把你趕了出來?哼,沒良心的,原來是沒人要了才想起奴家來……”
鴇媽搖身一變,竟開始接客了。這惹得外面一群狂蜂浪蝶嘖嘖豔慕不已,這老闆娘可比那些嗲聲嗲氣的粉頭娘們誘人得多,姿色就不用說了,以前的花魁娘子還能差得了麼?只憑那一身的女人味兒,便是這些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家無法比擬的。以前常有一些花間浪子來這醉月樓買笑,提名便點要老闆娘,都被老闆娘叫起龜公給亂棒打了出去,可是今日,老闆娘花枝亂竄地出去,一把就貼在了人家懷裡,而且那人不過是個一臉煞氣的粗魯漢子,既不算太英俊,也不夠風雅,而且張口閉口便罵人說髒話。這讓那些人又是妒忌,又是不服氣。
第一卷 樓蘭古國 第二十節,樓蘭相逢
傅介子卻也有些著惱,暗想這人怎麼回事,自己女兒丟了也不著急,來到樓蘭徑直往妓院裡住,剛才還罵得特起勁兒,一見著女的立馬便不吵不鬧了,和人家打得火熱,這女兒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此時蘇老爹正和妓院老闆娘說情話,傅介子也不好過去相問,只好默不作聲地充個清閒無聊的看客。
阮娘和蘇老爹長話短說,蘇老爹說了女兒失蹤一事,阮娘倒是不敢亂說話,也不再纏在他身上了,道:“老爺,你消消氣兒,慢慢兒找,都過去了這麼多天了,也不急這一時半兒的。”
傅介子見是個說話的時候了,徑直過去,向兀難長老道:“長老安好?”兀難長老正在自神自傷,聽得傅介子的叫喚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別人是在叫自己。
“光明之神保佑你,我的火者。”兀難長老按教中的規矩祝福那些信火教的世人,答完之後才回頭看見傅介子,顯然有些吃驚,白眉一軒,哦了一聲,道:“是你?”傅介子雖然對拜火教的行事方式十分不滿,也對拜火教大有敵意,但對這種百歲智者卻是十分恭敬,這是讀書人的準則,特別是聽了兀難長老講經之後,他這問候之語倒不是違心之言。
“正是在下,長老要回去了?”兀難長老面上不興一絲波瀾,好像並不記得傅介子曾得罪與他,平和地道:“是的,在大漢朝傳教失敗,僻教要回波斯覆命了。”他絲毫不提傅介子和他論道之事,倒讓傅介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下攪了長老的大事,讓長老受累了。”兀難長老嘆息一下,道:“僻教傳光明於天下,不想在大漢朝卻屢遭貶斥,想來是東方與我波斯諸地思想大異,難以融合。”
傅介子笑道:“長老錯矣,這世間,真的、善的、美的,大抵相似,拜火教教義與中土各宗派思想有異曲同工之妙,並百長老思想大異之說。”兀難長老本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