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還真是個不錯的建議。”
傅介子聽解憂公主這麼說,敢情請自己來烏孫的主意是馮嫽提出來的,這一平衡之策在傅介子看來十分高明,就算漢朝的使者不敢交惡,但只要漢朝的使者一到,匈奴的使者便不敢再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說話做事也都會思慮再三,這樣也就給烏孫大昆彌很多的迴旋餘地,也難怪自己突然到來,翁歸靡高興得不得了。
傅介子道:“從漢朝這方面來講,斬殺匈奴的使者可以馬上就辦,只是公主在烏孫這邊,怕是多有不便吧?”常惠道:“傅將軍所言甚是,如果現在殺了匈奴的使者,那麼首發得考慮的是公主的安危。且不說匈奴人,就是大昆彌只怕也會懾於匈奴的壓力而不敢保住公主。”
馮嫽道:“這事我們公主自會去探明大昆彌的態度,暗殺的事情先不要說,只是傅使者在一會兒的席間說話時,一定要表現出漢朝久欲征討匈奴的意思,把我們大漢的天威給展現出來,這樣大昆彌才會相信漢朝的實力。”
傅介子笑道:“馮夫人放心,此事傅某儘可辦好。只是現在烏孫境內的形勢,想必還要請公主和馮夫人掂量好。我想,匈奴使者定然已經得知了我們漢使到來的訊息吧?”
解憂公主道:“那是自然。匈奴的使者來這裡已經有一個月了,對烏孫提出了不少苛刻的要求,大昆彌久欲擺脫匈奴的要求,這些年來因為匈奴被漢朝打得元氣大傷,所以也就漸漸不仍由匈奴擺佈了,這一次對匈奴的要求大昆彌拖了一個月遲遲不沒有答應,想來傅將軍到來,大昆彌定然不會答應匈奴使者的要求,交惡是難免的,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這邊先做好準備,到時候相機行事。”
傅介子道:“我們在作這個打算,只怕匈奴的使者也會有相應的變化。所以我們宜快不宜慢。”解憂公主道:“也正是擔心匈奴使者那邊有變,我才冒昧把使者安排在公主府裡,這裡相對安全許多。”
這時右將軍道:“傅使者放心,這赤谷城的防務全在我的手中,公主府我已經派了重兵來把守,想來沒有人能進來。傅將軍如果真的能夠說動大昆彌下決心反抗匈奴的壓迫,屆時戰場之上,我第一個出戰便是。烏孫因遭月氏的入侵,不得已投靠了匈奴,百年來,匈奴對我烏孫國百般壓迫,每年進貢的牛羊、馬匹、還有奇珍異寶不計其數,而且匈奴的軍隊時常騷擾我烏孫邊境,如果不是懼於匈奴的兵力,老昆彌早就出戰了。如今匈奴形勢已弱,烏孫強大,再加上有漢朝的相輔,實則可以一戰。”
馮嫽笑道:“就你是急性子,這些話傅使者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懼於匈奴已經成了百年來的習慣,大昆彌實在是拿不起反抗匈奴的勇氣。如果傅將軍能夠讓大昆彌覺得戰勝匈奴並不是一個神話,那麼這事就好辦了。”
正說著,大昆彌派人來請他們過晚宴。
解憂公主道:“看了匈奴公主這麼多天的臉色,這一回總算是可以理直氣壯得說句話了。傅將軍,常大人,霍公子,請吧。”
傅介子來到前殿,卻大感到意外,本來以為是一個不錯的晚宴,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晚宴繁華到了令他咋舌的地步,大紅披彩的公主府打扮得如同嫁新娘子般,到處披紅掛綠,晚宴上面擺了一百多個位子,圍著大廳而設,裡面歡聲笑語得坐滿了人,傅介子略一數,人數在兩百人以上。
如果是尋常的人,兩百人說不上多,但是能進公主府的最小也是個都尉,這一百多人,差不多是集合了赤谷城裡面絕大部分的頭臉。
傅介子略一看之下,在王位的旁擺了兩個軟榻,自然是給左右兩位夫人的,也即匈奴公主和解憂公主,再左邊便是三個空出來的席位,右邊也同樣是空出來的幾個位子,再下面依次就是左右將軍,以及城裡面的國老和大臣們,輪到最末了才是自己的幾個兒子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