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煦看破世事,一心求道,倒跟貧道有數面之緣。”
顧韜晦問道:“那跟一真道長應該也很熟稔吧?”
扶風道長點點頭,說:“是的,他們應該很熟。如果你要去見柳先煦,請代我向他問好,帶去故人的一絲問候。”
顧韜晦答應了,又主動提及陳家的事,說:“聽聞雅川地區望族有三,還有一戶陳家,後來被朝廷滅門,不知是何緣故?”
扶風道長說:“聽說是謀反,但具體細節不太清楚。”
顧韜晦再問:“雅川有舒姓人家嗎?聽說他們家有人在朝廷做大官。”
扶風道長說:“應該沒有,如果朝廷有人,這裡只怕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但據我所知,本地大姓沒有姓舒的。”
顧韜晦沒有失望,原本他對在這裡能夠找到舒公公的原族就不抱希望,因為舒公公對外宣稱自己是綿州人,顧韜晦也是從師父那裡才知道了他真實的籍貫是雅川人。
顧韜晦又不死心地繼續刨了一下:“那你知道雅川有沒有人家有親戚在宮裡侍候皇上的?”
扶風道長遲疑道:“侍候皇上?那就是太監了,雅川沒有這樣的人。不過,一般有人家進了宮的,都不太願意到處去說,也許有,但是沒有傳出來,畢竟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
顧韜晦若有所思,那顯然舒公公假做了一個身份,目的就是為了跟雅川這邊脫鉤。他心中一動,又再問道:“不知那個陳家,整個家族被斬,有沒有漏網之魚呢?”
扶風道長說:“本地肯定是沒有,因為來得太快,一個都沒有跑出來,但聽說陳家當時有在外地的幾個子弟,從此隱姓埋名苟活了下來。但想來也不會暴露自己,現在估計已經變成別家的人了。”
顧韜晦想要打聽的事也差不多夠了,今天得到的資訊超乎想象的多,顧韜晦需要梳理一下。於是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一真道長的近況,顧韜晦邀請扶風道長去京都遊玩,順便會會老朋友。扶風道長也取了一掛春茶,託顧韜晦交給一真道長。
顧韜晦突然想到一事,遂問:“聽說道長的師父,前任觀主善制砂鍋,不知觀裡還有沒有?”
扶風道長拈鬚微笑,說:“大人恐怕是在任家吃了砂鍋丙穴吧。說起來我師父是個制器大師,他製作的法器,極品者隱隱有風雷之聲,甚至會隨天氣的變化而呈現不同的光澤和圖案。但可惜砂鍋沒有了,只還有一些我們做法事的法器。不過,一真那裡也有幾件師父的法器,如大人想看,也可以回京都再看。”
顧韜晦笑道:“沒想到一真道長那裡還有這些寶貝,平時他藏得甚深,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扶風道長說:“你不是道門中人,他自然也不會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炫耀,法器本是溝通天地的工具,不是加持身份的標牌,經常現於凡間,對其靈性也會打一些折扣。”
顧韜晦恭聲答道:“受教了。”
說話間天色就暗了下來,已經黃昏,扶風道長備了素席,邀請顧韜晦用膳,顧韜晦欣然就坐。
此素席倒也古意盎然,新鮮的時蔬,做法淳樸,直接加素油和鹽炒制,因其吸取了山間靈氣,所以吃起來反有一種詩經裡才會有的味道。還有新點的豆腐,為山泉所制,所以自有一股有不同於繁華的天然之氣。主食是粟米熬製的清粥,粘稠適當,融於一爐,如清風朗月,食之忘俗。
顧韜晦大呼快哉,玩笑道:“食君一粟,可抵三日修行。”
晚上出了觀門,任家派來的馬車早已等候於此,到客棧之後,任家管家告知顧韜晦,說付家老三因進了山,不知道何時回來,已派人進山找尋,估計明天會有訊息。如找到,會將之帶過來見顧韜晦。
顧韜晦滿意於任家的辦事效率,遂鄭重道謝。
晚上,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