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裡,顧韜晦和於仲青在一起消化白天得到的資訊。
仲青先說:“柳家家變一事雖然有很多疑點,但跟我們要調查的事情關係不大,可以先不予理會,以後涉及到了再說。”
顧韜晦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關聯,但我總覺得有什麼暗線被我忽略了,也許以後會牽涉到吧。現在就暫時先擱置。”
仲青又說:“我覺得最值得注意的就是陳家被滅族一事,從他們興起到滅亡,似乎都籠罩著神秘的氛圍,而且我總覺得跟皇家秘辛有關。”
顧韜晦說:“是的,能夠出動衛隊來殲滅一個家族,手筆的確很大,一般人也做不到,肯定是陛下的旨意。但是,這麼大一個案子,我卻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過,難道是發生之後,就被封存,不再流傳?等等,我突然想到什麼?”
仲青覺得顧韜晦的思想突然混亂起來,自己也攪得有點頭昏腦脹,但是,僅僅只是一剎那間,頭腦突又清明,這時顧韜晦清晰的資訊傳遞過來了:“我知道了,今天我聽任老太爺講述這一段故事時,總覺得什麼東西抓不住,現在知道了。同樣的滅門,同樣的二十多年前,同樣的事後了無痕跡,發生過兩次,一次是陳家,一次是我家。”
然後兩個人似乎都被嚇住了,沉默了下來。
最後,還是仲青打破了寂靜,開始試圖重啟分析:“我不太清楚你們家滅門的事,你從來沒有想過。”
顧韜晦說:“我沒想過,是因為我那時太小,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記得當時我在外玩耍,家裡被封的時候,一個鄰居眼疾手快把我拖進了他家,捂著我的嘴隔著門縫偷看,但是什麼也沒看見,只看見渾身甲冑計程車兵把整個家重重圍住,沒有一個人出來。後來我被那家人藏在地窖裡一個月時間,每天他家孩子給我送飯,其餘時間沒有任何人過來。再後來我就被他送到城外,讓我一個人去利州,找一個人,說了名字,能到就到,不能到就是天意了。”
這時顧韜晦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在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仲青靜靜地等著他。
“我怎麼到的利州也想不起來了,總之路上盤纏用完,我就沿路乞討,也沒找到說的那人,就先遇到了我師父。他收留了我,從此我再沒提過顧家。”
仲青問:“你沒有改姓嗎?”
顧韜晦說:“沒有,我當時想,天下姓顧的人何其多,而且我在利州,別人也不會聯想到我就是被抄家滅族的顧家。這也是我對原家最後的一點念想,算是我的一個執念吧。”
過了一會兒,顧韜晦繼續說:“看來,二十幾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才導致了兩個家族被滅,而且還是才知道的,不知道的可能還更多。我一直以為我的家族被滅是因為懷揣巨寶而被人覬覦,現在想來,可能別有內情。”
仲青又問:“那你要查嗎?”
顧韜晦說:“肯定要查,但過去那麼久,又被人為地抹去了痕跡,查起來可能困難重重,而且會危險重重。不過先暗中調查吧,這麼長時間了,也不急於一時。”
仲青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豐貴人說不定是一真道長在雅川找到的,他一直對豐貴人的來歷諱莫如深,又對自己的來歷也一路隱瞞,說不定雅川還真的有些秘密。”
顧韜晦同意:“你說得對,這件事我也要暗中調查一下,為什麼他不願意暴露自己是雅川出道的,這又不是什麼隱私。而且,他也不是很嚴密地摘掉了自己雅川的標籤,我們一來問,很容易就問出來了。”
仲青補充道:“而且,我一靠近豐貴人,靈魂就覺得很舒服,就像泡在溫水池裡一樣。這點也要搞清楚。”
顧韜晦點點頭,說:“雅川這地方秘密太多了,但現在都不知道從何查起。”
仲青說:“先等明天付家老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