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伊崔微笑,這本書的刻印日期就在今年秋,油墨味新得很,他知道顧朝歌有多麼寶貝那本札記,斷不可能輕易交給外人。
起碼能證明她如今安全。伊崔撫摸著這本刻印粗糙的札記的封皮,心中已經決定要將盛三派去嶺南打聽顧朝歌的事情,雖然他能差遣的人很多,可是關於顧朝歌的訊息,他總希望能派最可靠的人去。
可是他註定要失望了。盛三在外逗留一月歸來,得到的訊息寥寥。這本書是由一位書商從黔貴帶回來,而根據它粗糙的刻印質量,這本書是由書籍主人自掏腰包請一家不怎麼樣的小作坊刻印的。盛三找到小作坊的主人,那人只說來者有三,一個老人,一個少年和一個姑娘,當時打仗打得厲害,似乎是這三人擔心這本書失傳,匆匆找他刻印。付的銀錢很可觀,可是因為條件有限,他只印出百來本,這幾個人請求他將這些書贈給書商,之後便迅速離開了。
怎麼會是三個人?那少年是誰?
不知道。
那姑娘是不是姓顧?
不知道。
這三人去哪裡了?
不知道。
書坊主人一問三不知。此時,蜀中的石威突然開始大反擊,意圖和燕昭爭奪雲貴兩地,戰事頻繁,烽煙四起,盛三無法繼續調查,不得不提前回來。
關於顧朝歌的訊息,至此又斷了。
老吳的訊息依舊沒有來。
伊崔嘆了口氣,無法,唯有繼續在桌前批閱他永遠讀不完的卷宗。偶爾間歇休息的時候,低頭看看腰間那隻荷包,會忽然發覺它已失去最初的那種光澤感。
綢緞做的荷包,因為總被伊崔的手摸來摸去,他常年伏案工作,手上不免帶上墨跡,弄得亮亮的粉色荷包上有好幾道淺淺的墨痕。而那隻本來就因為前主人繡活不過關而縫得粗糙的蜘蛛,也因為現任主人的長時間撫摸,開始抽絲掉線。
伊崔捨不得洗,本來就不結實,他怕一洗就給洗壞了。所以即便是這麼髒髒舊舊的怪荷包,他還是一直戴在身上。
伊崔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顧朝歌已經拿到了她所尋找的秘術,同時也因為闖禍而被族長逐出山寨。
那個和她在一起的少年便是患怪病的孩子阿巖,如果沒有顧朝歌按期為他調整藥方壓制病情,他的病還會復發,所以在顧朝歌被趕出去的時候,他也告別父親,跟著顧朝歌一起離開。
阿巖是心甘情願走的,他不願意繼承大巫的職位,更對顧朝歌的醫術和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滿好奇。當顧朝歌向他坦言這病的治療是個長期過程時,族長很失望,他卻很開心,迫不及待要求和她一同離開。
這種秘術需要這片山林裡一種特有的小蟲子所產生的液體,為此,顧朝歌在離開寨子後,又在山腳下的小鎮逗留許久,專門抓這種小蟲子,鑽研它的分泌物。
隨後而來的戰事毀掉小鎮的平靜,老吳不得不帶著顧朝歌和阿巖去往更偏遠的雲南避禍。
如果不是燕昭和石威兩方越打越激烈的戰事,阻礙了回蘇州的路,她如今應該已經回到伊崔身邊。
那本札記是顧朝歌留在小鎮期間最後修改完成,臨時請人刻印,後來又因為戰事突起,不得不中斷刻印工作,匆匆離開。當盛三打聽到書坊店主的時候,顧朝歌一行人早已離開。
伊崔原本以為,只有當辛延和石威的地盤全數吞入,長江以南的地區盡數歸於紅巾軍掌控之時,他才有可能再次見到她。不過他的運氣似乎沒有他自己所想的那樣壞,第二年的春天,和拿下蜀中的捷報一同來到他的案几前的,是一本印刷精美、刻印精良的妙襄公札記。
那時候,正巧老大夫在給伊崔瞧病,看見這本“精裝本”妙襄公札記,老大夫的兩隻眼睛都在冒綠光。伊崔盯著那書皮愣了許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