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再往前即將入嘉陵,根據線報,這些地方有石威餘孽。”副將把密報第二次呈給褚東垣做確認。
“知道了,”褚東垣勾著唇角嘿嘿笑,“等掃清了這幫狗崽子,我們便入蜀去和趙將會合!”
第65章
蜀中的氣候和蘇州有很大差別。
今日的霧氣直到正午還未完全消散。即便是較繁華的城鎮上最寬闊的一條街,地勢也不平坦,上坡,下坡,上坡,下坡,馬車因此走得很慢。
這裡的一切感覺都懶洋洋的,充斥著和江南完全不同的氛圍,即便隨處可見斷壁殘垣,可是路人熟視無睹,好像連清理重建都懶得做。伊崔透過車側的視窗觀察著,思慮著怎樣能讓這裡快速恢復生機,或許重新打通由蜀入藏的茶馬古道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伊先生,城裡最大的鳳仙閣有人在坐堂行醫,此人……屬下認識。”馬兒走得很慢,車外一個士兵湊過來輕聲低語。伊崔記得他,他是自己入蜀之後,趙南起派來保護他的校尉之一,姓陳,不過大家都喊他阿柴。
聽見阿柴語氣中的猶疑,伊崔淡淡道:“似乎是個你不太喜歡的人?”
“是松齋先生,文叔揚。”張遂銘的“御醫”,張遂銘病重時他溜得比兔子還快,原來是跑回了蜀中老家。
張遂銘的勢力早已灰飛煙滅,不過既然碰見這麼“重要”的餘孽,不能不去看看,於是伊崔勾了勾唇:“你去看看,若覺得方便,把他帶回來。”
“帶回來”等於“扣押”起來。
阿柴高興地應了一聲“是”,他差點死於這個庸醫之手,對此人坑蒙拐騙的行徑很是不屑,如今正是冤家路窄,到了他大顯身手的時候。阿柴經過兩年的軍旅打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衝動少年,他本來就是便裝出行,很方便地帶著兩個一同護衛伊崔的同袍假裝前來喝茶,慢悠悠坐到大堂一角聊天,想先探聽一下動靜。
文叔揚正在堂中央眉飛色舞地講著,兩年不見,他的口才更好,膚色紅潤,白鬚飄飄,真如仙人一般,看來日子過得很不錯。可是阿柴發現,他的目光時不時瞥向左邊,似乎有掛記之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一個紅巾軍裝扮的少年獨自坐在角落,正襟危坐注視前方,一言不發。
那少年膚色黝黑,看甲冑的品級,官職不小,但是卻沒有一絲戰場的血氣,很是稚嫩,而且阿柴從未見過。
莫非有人膽敢冒充紅巾軍行騙?
這又是一樁不小的案子,想到今日自己可能,阿柴不由興奮起來。
突然間,這少年站了起來,他持劍離開,離去前彷彿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文叔揚,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隨即踏出門檻。待少年走掉,文叔揚悄悄鬆了口氣,他做了一個不經意的手勢,他帶來的侍從會意,其中兩人假裝要出門叫車,實則快步跟著那穿著甲冑的少年的方向走去。
阿柴見狀,低聲對兩個同袍說:“你們守住文叔揚,我跟過去看看。”同袍會意,假裝繼續喝茶聊天,阿柴立即捂著肚子,裝作想要大解的模樣狼狽出門。待他拐入一個小巷口,立即緊貼牆面,暗暗觀察前方兩個侍從的動靜。等待片刻,方才懶洋洋地走出去,以不遠不近,不會被發現的距離跟蹤兩人。
那少年帶著兩個侍從七拐八拐,最後拐入城東北角的一條暗巷。侍從守在巷子一端,阿柴四處觀察一下,閃身從巷子另一側進入,那裡正好有一棵很高大的香樟,阿柴是爬樹的好手,嗖嗖兩下悄無聲息上樹,恰能看見巷中動靜。
和甲冑少年接頭的是一個抽旱菸的老頭,看起來其貌不揚,少年卻很尊敬地低著頭,壓低嗓音:“查清楚了,是松齋先生,張遂銘的餘孽。”
少年的聲音不小,好像故意讓人聽見,阿柴悚然一驚,心道此人怎麼知道文叔揚是張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