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刀,幸好那刀不甚鋒利,只是劃傷了廚師,他丟了刀子轉身再要跑,迎面卻被一根長矛指住。
“站住!”他還想閃,李鄴的聲音傳了來。
李鄴瞪著這少年,目光森冷,臉上卻帶著笑:“果然是個好漢,竟然在這初等學堂中也敢揮刀傷人,這般英雄了得,我如何能不見識見識?”
阿段認得他,知道他是護衛隊長,也是初等學堂的風紀督導,專管著調皮打架之事的,還有個綽號“李閻羅”。他來得時間短,尚未見識過這位李閻羅地手段,故此不是十分畏懼,昂著脖子道:“俺未曾砍人!”
“嗯,我也相信你未曾砍人,那彭廚師胳膊上地傷口是方才被只狗咬了。”李鄴仍舊笑嘻嘻的:“老彭,既是被瘋狗咬了,下回在給狗喂的食里加點料吧,藥死算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阿段卻打了個寒顫,這才想起自家吃的東西,可都要靠這廚師來做。轉念又一想,這廚師給那許多人做飯,哪裡顧得他一人,心中又不害怕:“俺說了未曾砍人,讓俺走!”
“且慢且慢,等著老彭給你做好吃的。”李鄴伸手抓住他胳膊,向背後一擰,這卻是趙與莒教他的,後世戴飛機銬的手法。阿段痛得哇哇大叫,被李鄴擰轉身去,卻見著那廚師老彭自鍋裡盛出一碗剩飯,又從懷裡掏出個紙包兒,將些不知什麼玩意倒了進去,還拿筷子攪了攪,然後獰笑著遞了過來。
“幫這小子接住,帶他到咱們公署去,今天我倒要看看,這位在學堂裡揮刀傷人的,究竟是不是銅心鐵膽精鋼腸,吃了加了料的米飯,會成什麼模樣。”李鄴嘴中對護衛隊的說話,臉上還是帶著笑,彷彿真覺得這事極有趣一般。
阿段只道他是嚇唬自己,忍著胳膊上地痛不作聲。被帶得供學堂中被充作督導公署的房子裡之後,李鄴讓那護衛隊員站在門外,自家把門關了起來,然後才放開阿段。
這間屋子原本也有窗,可是被李鄴有意關上,再關了門,裡面黑忽忽的,彷彿是間牢房一般。阿段活動活動手腳,看著李鄴的身影,心中驚魂未定。
“吃了。”李鄴笑著指了指桌上的那碗剩飯。
阿段是親眼見著那姓彭的廚師往裡頭加料的,雖說不知加地究竟是何物,但想來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故此向後退了一步:“俺不吃。”
“到了這裡,卻是由不得你了,不吃?”李鄴猛地抓住他地髻,不待他反抗,便將他按在碗邊:“不吃,那我來侍候你吃!”
阿段眼見自己的臉離那碗越來越近,連鼻尖都要觸到那飯了,他不知裡頭究竟摻了些什麼,嚇得哇哇大叫。可是李鄴彷彿絲毫沒有同情心一般,將他按得緊緊地,還用膝蓋頂住他腰眼,讓他無法掙扎。
“俺不是有意的,俺隨手抓著那刀,真不是有意的!”只得自家喊聲形成的迴音,阿段終於意識到,在這間屋子裡李鄴若真要強迫他吃那碗飯,他是無法反抗的,故此終於不再嘴硬。
可是李鄴並未就此放過他,阿段聽得他在自己背後笑:“只有這些?你為何要去拿那米袋?”
李鄴不相信他拿那米袋沒有原因,這些少年在學堂中衣食無憂,那米袋子除了裝東西外別無用途,他要拿去做甚麼!
“俺……俺……”
阿段有些遲疑,他是怕於竹不假,可是這位李閻羅顯然比於竹更可怕,若是撒謊被識破,還不知要吃什麼苦頭,故此他有些遲疑。李鄴對這種心理可不陌生,當年他比這阿段還要頑皮,自然知曉他如今在想什麼,因此笑著道:“想撒謊了?我到廚房來抓你,你以為只是湊巧麼,自然是有人對我告密了,如今我只想知道你是否老實罷了……”( )
八十、晦冥地穴誰扶將
於竹恨恨地瞪著阿段,阿段垂頭喪氣,根本不敢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