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黃馬,似是跑了大多的路程,口中白沫往下直淌,身上汗水已盡溼毫毛。
袁孝久居野山,對禽獸習性,懂得甚多,他一看這馬,立時悄聲對上官琦道:“大哥,這馬要死啦!”
說話之間,那馬已賓士過去五七丈開外。他話還未完,但聽一聲哀嘶,接著一聲仆地大震。
袁孝一皺眉,黯然說道:“死啦!”
一言未畢,草飛塵揚,四匹快馬,馬上一律是黑色勁裝大漢,已如飛馳過。
二人在草隙之中,運足目力向前望去。
果見那匹黃馬,已翻仰地上,力盡而死。那馬上黑衣大漢,正待向草叢中逃逸,一見後面四騎追至,反而仰天一聲壯嘯,翻腕拔出長劍,卓然而立,蓄勢待敵。
那大漢方立定身形,後面四騎已到。只聽當先馬上的大漢冷笑一聲,喝道:“還不放下兵刃,跟咱們回去,難道還要咱們動手麼?”
那大漢橫劍說道:“四位不要逼人太甚……”
另一個馬上大漢冷笑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當先馬上的大漢喝道:“你如再不放下兵刃,束手就縛,可別怨我們不念舊日的交情了。”
那橫劍大漢,似是知道多說無用,一掄劍,躍身向當先的大漢刺去。
那大漢一聲呼嘯,長鞭一翻,正擊中那人長劍。
呼嘯聲中,四馬交縱,互穿而過,各向那大漢擊出一股凌厲的掌風。但聽一聲慘叫,那大漢口噴鮮血,倒在地上。
袁孝看得大感不忍,臉上泛現出一股不平之色,一摸銅蕭,就要上去。
忽聽那馬上大漢冷漠他說道:“哼,你膽敢背叛王爺!”
上官琦聽得一震,反手拉住了袁孝,雙目卻注視著那四個馬上的黑衣大漢。
那四個大漢,躍身下馬,當先那大漢道:“咱們四人奉命而來,以我之見,每人都將他身上的零件帶一樣回去,好向王爺交旨。”
他話至此處也不理會其他三人,順手拔出匕首,但見寒光一閃,已將那人的右耳割下,那人又是一聲動人心魄的慘號。
另一個也抽出匕首,正待動手。
這種慘絕人衰之事,性情至厚的袁孝,哪裡看得過去?身子一掙,就想掙脫上官琦衝出去。
就在他心念一動之際,只聽一聲:“善哉,善哉……”五個道袍飄風的道人,已環立那幾個黑衣大漢面前。
一個身穿黃色道袍、胸垂黑髯、目光如電的道人,冷冷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想不到四位壯士,竟卻有這等狠毒之心……”
那手執長鞭大漢,一翻怪眼,道:“道爺快請趕路,我等之事,你還是少管的好……”
那道人呵呵冷笑,道:“乾坤朗朗,化日光天,這殺人越貨的勾當,任何人也能管得,何況出家人慈悲為懷。”
四個勁裝大漢,相互望了一眼,迅快地散佈開去,布成一個拒敵的方陣。
這五個道人,眼看對方擺出了動手的姿態,也立時散佈開去,齊齊翻動右腕,拔出背上的長劍,日光閃耀之下,閃動起一片寒芒。
雙方已成了劍拔彎張之勢。
四個大漢低語了一陣,西南方位上大漢開口問道:“看諸位布成的劍陣,想是武當門下的高手了?”
五個道人之中,除了一個身著黃袍之外,餘下的全著青色道袍,年歲也較黃袍道人為輕。顯然這黃袍道人,乃這五位道人中的領隊。
只見他一揮手中長劍,笑道:“諸位的眼光不錯啊,貧道等正是武當門下。”
四個大漢突然齊齊向後退去,同時一帶馬韁,放轡疾馳而去。
這五個道長,顯然極缺乏江湖上的閱歷,眼看對方擺出了動手方陣,原想勢非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