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戰。
氣度不凡的便衣男人坐在副駕大致講了一下情況,希望郭承雲收斂一點,弟弟的情況和他相差較多,爸媽不跟他住一起,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住,所以希望郭承雲要有個懂事樣子,不要對自己的弟弟頤指氣使。
郭承雲的臉抽搐了一下。什麼叫頤指氣使,合著他平時在下人心中就這形象?
“還有,你們的媽不是同一個,你平時講話注意著點。”
郭承雲興高采烈的臉瞬間垮下來,搞什麼啊,半吊子兄弟?
像是在安慰郭承雲,便衣男說道:“從父親一方繼承來的血緣,對於家族來說就是一切,母親一方的血緣是無關緊要的。”
郭承雲心想反正聊勝於無,也算是個親弟弟,開始猜想自己的弟弟是個怎樣的人:“什麼長相?”
“順眼。”“如果打扮一下應該還行。”兩邊的黑衣男子回答得很爽快。
“叫什麼。”
“Philipp von Kaiser 。”
這莫名其妙的德文名如同當頭一棒,郭承雲腦中立刻浮現出金色捲毛,一臉欠扁的洋人。
“菲利普·馮·凱撒?好裝逼的姓氏。”郭承雲一個頭兩個大。
便衣男心中吐槽:少當家剛來德國,不瞭解德語,否則他就不會認為最裝逼的部分是姓氏了。
“中文名有沒有。”郭承雲問。
“有,在德國不常用,叫張清皓。”
“太長了,我先記住他姓張就得了,”郭承雲揮揮手,手突然停在半空中僵住了,“我去,他怎麼不姓郭?”
“你應該問你自己為什麼不姓張,”左邊的黑西裝聳聳肩,“你是跟母親姓的。”
郭承雲哼了一聲,敢情這弟弟是正牌貨,於是他這個野種要去高攀別人?免了吧。
“現在是去他家?”
“去學校,你弟弟的手下說他去那有事。”
“今天週六,他去學校能有什麼事?”郭承雲疑心重,問道。
沒人回答他。
車開到學校外圍停好,郭承雲急不可耐地鑽出車門,腦袋咚的一聲磕在車頂上,心中直犯嘀咕,小爺我居然會緊張。
呸,我會怕一個小屁孩!
某個下人模樣的男人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護送郭承雲的男子們說:“少、少當家的弟弟,不、不見了。”
郭承雲心說,果然有鬼吧。
“沒關係,去偏僻的地方,一定能找到。”一個黑西裝說。
郭承雲無端地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了寒意。
他不清楚身邊有問題的人是不是隻有這一個,決定先按兵不動,邊走邊觀察著這些人,等他們露出馬腳。
不知走了多遠,前頭探路的下人在一個狹窄的巷子口停住腳步。
郭承雲聞著空氣中飄著的血腥味兒,走過小巷的拐角,就看見滿牆滿地的鮮血和腦漿,巷子裡死了一地的小混混,人數少說有十三四個,有的死於刀傷,有的是腦袋被磕在牆上撞死。
這樣的場景雖然令人作嘔,但是母親混黑道,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
“不是說找我弟,帶我來看死人是幾個意思?”郭承雲看出那個疑為內鬼的黑西裝變了臉色,拽過他冷笑道,“還是你想說,這些人本來是活的?”
那個黑西裝張嘴想辯解,郭承雲掏出槍,伸進他張開的嘴裡,“轟”一聲把他的頭開啟了花。
“你應該留活的綁回去,現在你連幕後主使是誰都不知道了。”便衣男說。
“我沒那麼敬業。”
郭承雲其實是故意的,如果軟禁他的郭家倒了,最開心的人算他一個。他從不逃跑,而是扮演著貪圖享樂的熊孩子形象。因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