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了頭頂的雕花水晶吊燈,再向視窗看去,是幾層紗帳的窗簾,從最外層的帷幕,可以隱約透出光來。
意識一點點的回籠,好像是破碎的碎片一樣,在她的腦海中重組。
秦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下去,露出雪白的肩頭脖頸上,印著青吻痕。
她撫了撫額頭。
這回真的是玩大了。
裴聿白在秦簫睜眼之前就已經醒了,只不過躺著沒有太大的動作,就這麼靜靜地環著她。
“後悔了?”
裴聿白的這句話,讓秦簫猛地驚醒身旁還躺著一個人,她看過去。“有什麼後悔的,男歡女愛一夜,又不是少男少女了,一夜情而已。”
她直接掀開被子下床,從一旁的沙發上拿自己的衣服。
裴聿白看著她光裸的後背,下腹又開始收緊了。
這女人倒是一點都不避諱,光著身子就下去了。一夜情?說的好輕鬆,彷彿是司空見慣似的。
他低下頭,唇角向上揚起,食指與拇指摩挲了一下,指尖還殘留著昨天夜裡因為瘋狂而留下的細膩溫度。
不過,秦簫當真沒有口中說的那樣輕鬆。
她在浴室裡沖洗了許久。
面板上有斑駁的痕跡,昭示著昨天晚上一夜的雲雨。她一雙大眼有些空洞地看著前面的鏡子,無奈地仰頭看了看天花板,手指蜷曲握成拳,最終伸開,又握了一把,唇角向上勾起了一抹笑。
而在門外,裴聿白靠在牆面上,胸口的襯衫散開露出蜜色的胸膛,他剛剛接通了秘書的電話。
“昨天晚上維克多餐廳的服務生,給我查。”
離開橡樹灣的第一天清晨。
辛曼起了床,習慣性的直接就叫薛淼。
揉了揉眼睛,看到四周的傢俱擺設,才猛地回想起來。哦,這是回到天海公寓了。
習慣真的很可怕。
用半年養成的習慣,現在卻要重新改掉。
起床,刷牙,洗臉,畫個淡妝,挑了一套舒適的褲裝穿上,出門。
陳伊人起得早,做了早餐,辛曼時間比較趕,如果是剛做好的東西明顯來不及放涼了再吃。
“粥我用冷水冰過了,”陳伊人端著一個小碗出來,“還有雞蛋餅。都不燙,五分鐘就能搞定。”
辛曼嚐了一口,點了點頭,向陳伊人豎起了大拇指,“好廚藝。”
她發現,她認識的這些人裡面,貌似廚藝都不錯,當然,除了連米都淘不乾淨的秦簫。
陳伊人笑了笑,模樣特別甜美。
如果沒有遇上張廷澤,她現在的人生就會完全不一樣。
辛曼走在路上,就給秦簫打了個電話。
這回,總算是接通了。
不等辛曼開口。秦簫就首先說:“陳伊人的事兒搞定了,待會兒會有公司的負責人跟她聯絡,我這邊還有點急事兒,先掛電話了。”
“滴滴滴”
忙音。
一般在公司裡上班,和大老闆撞面的機會並不多,但是偏偏辛曼是有過特許的,又趕時間快遲到了,便直接上了非普通員工乘坐的電梯。
電梯在五層的時候停了一下,辛曼向後挪動了一下腳步,電梯門開啟,外面站著的人,卻讓辛曼臉上的表情空白了兩秒鐘。
薛淼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因為燈光照耀,在鏡片上有一點反光,看不清楚眸中神色。
一旁的梅珏端著星巴克的杯子,正在轉頭跟薛淼說話,“我就喜歡和咖啡,你就喜歡喝什麼勞什子的茶,老年人的習慣”
他抬眼看見電梯裡的辛曼,挑了挑眉,“喲,辛小姐早。”
辛曼的目光才從薛淼臉上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