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理傷口，然後上藥，包紮……一氣呵成的動作，一點都不比醫生生疏。

“沒什麼。”好一會兒，他才不疾不徐地回了幾句。

蘇小小低頭打量了他幾眼，分明，他剛剛就是說的對不起吧？可是，越懷疑就越好奇，越好奇，她就越想確認。

她悠悠然道：“我劃花了李夢的臉，我會做到像我說的一樣，跟她兩清。也絕不會揪著她以前的錯處不放。至於你……”

蘇小小垂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出一些複雜的情緒來。

她淺笑一聲，“我剛才還在想，反正那男人也沒把我怎麼樣，我還咬了他好幾口呢，說到底他也沒討到便宜。要是你願意跟我道歉的話，今天的事，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

厲寒川的手頓了一下，嘴角不知為何，突然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就應該知道，以蘇小小的性子，她怎麼可能會被欺負呢？

只是……原諒？

嘴角的笑意瞬間淡去，可是，明明他心裡，還就渴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抬頭對上蘇小小那雙淚痕還未乾的雙眸，他的眼裡少了以往的戾氣和銳利。

“對不起。”他認真地說著。

蘇小小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厲寒川的嘴裡說出這三個字。

驚訝、錯愕、震驚，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只是目光相撞的瞬間，她看著他極富溫柔的眸子，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答。

或許是感受到那目光裡還帶著些許的炙熱，蘇小小後知後覺地回過頭，腦子裡突然亂得跟一片漿糊似的，沒了主意。

“我……我……原諒你了。”

好一會兒，她才支支吾吾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並不喜歡厲寒川每一次打人一耳光之後，再給她一顆糖的處理方式。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招式，讓她看到了他藏在心底的那份暖意。

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冷酷無情，大概是曾經心裡太苦，所以才如此掩飾自己的真性情吧？

“厲寒川……”

“什麼？”

蘇小小不安地攥緊了拳頭，很想開口問問，他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非得要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自己。

可是想到厲暖陽跟他說的，等厲晚晴回來以後，所有的事便都真相大白了。

“沒什麼。”

她抿了抿唇，又將心底那呼之欲出的疑問給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