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段,並沒有人真的在乎廁所有多幹淨。廁所嘛,再幹淨也是用來解手的地方,何況裡面這麼多人。
馬口鐵在水泥地面上被他磨成一塊鋒利的刀片,他悄悄藏在身上,等到夜深人靜,兩個值班的正在玩牌牌,雖然明令值班的時候打牌,但深夜的時候往往值班的都把打牌作為消遣時光的最好辦法,是的,看守所裡面就是混時間,只求怎樣讓時間感覺過得更快點。忘卻痛苦,只有能消遣時間的事情是最好的辦法。
他拿出刀片,對著自己的左手靜脈劃下去,他劃了一刀,覺得還不夠,他又劃了一刀,接著又劃了一刀。血一點一點地流出他的身體,為了不讓別人看見,他把雙手用毯子裹住,他突然有了一種快感,他好像聽到血流出來的聲音。他感到了自己正在慢慢死去。他突然感到一絲痛快,就快結束了,就該解脫了,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我就要走了,爸媽,欠你們的恩情,我只有下輩子來報答,王慧,這輩子不能和你在一起,假如有下輩子,我還是希望和你在一起,”他在迷迷糊糊中暈了過去。
也許是冥冥之中命不該絕,就在他剛剛把手割破不久,春哥正好起來上廁所,等他噓噓噓噓地撒完尿,習慣性地許叫志林起來沖水,平時志林只要叫一聲就立馬翻身起來,然後輕輕地衝完水,又輕輕地躺回被窩。不會打擾到任何一個正在熟睡中的人,但今天春哥拍了他幾次都不見動靜,他揭開破毛毯拉許志林的手,許志林的手上滿是鮮血,他趕緊叫值班的敲門,急促的敲門聲驚動了正在值班的看守管教,管教們開啟門,緊急著幾個人把志林送往急救室。
急救室裡值班的是一個年輕的女醫生,看到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抬著許志林進來,不慌不忙地問道,又有人自殺啊,在他看來,自殺已經是習慣了,習慣得都已經麻木。她一邊為許志林止血,一邊問在倉裡值班的兩個人,“他什麼性質啊,年紀輕輕的就想著自殺。自殺就能解決問題嗎?自殘就能放你走嗎?你真是太年輕了,太草率了,也太愚蠢了,想得太簡單了。”女醫生一連用了好幾個太字,以顯示許志林的愚蠢和無知。
旁邊一個送他來的嫌犯回答了一聲。“他是個謀殺犯,就是鬧得沸沸揚揚的愛都女孩死亡的那宗案子,就是他犯下的罪行,這種人,死了活該。而且聽說那個被侵犯的女孩死了。”女醫生一聽到強姦,鄙夷地哼了一句,“原來是他,他這種人死有餘辜,不死都沒什麼用了,可能還會禍害別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很快地止了血,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始止血、塗藥包紮傷口。又拿著聽診器仔細地聽了一下許志林的脈搏,還詳細地記錄著。
他一邊記錄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沒什麼事,死不了。”
因為搶救及時,許志林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他被留在醫務室觀察。
:()復仇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