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
沈晏明的顫慄起得更厲害了。
他不能理解這人是怎麼放下尊嚴做出這樣的形狀的,更不能理解的是,寧朝陽竟還就真心疼地走了過來。
“這種雜事什麼時候也要你做了?”她皺眉往外看,“許管家不在?”
“在的。”江亦川抿唇,“但我今日也得空,在府裡吃閒飯總是不好的,便順路去幫著看了看。”
這語氣聽著溫和,但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扭。
寧朝陽嘆息著握住了他的手:“是我不好,原是答應了陪你的。”
“不怪大人。”他輕聲道,“怪我,不能替大人分憂。”
他分明不喜歡沈晏明,卻因著她還反過來自責起來了。
寧朝陽當即就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沈晏明看不下去了,冷聲道:“您二位誰都不怪,怪我,是我不該來。”
江亦川怯怯地抬眼看他,目光與他相遇,卻就變成了冷硬的五個字:知道還不走?
沈晏明一噎。
寧朝陽客套地道:“還是多謝沈御醫前來提醒,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沈御醫若想通了要去鳳翎閣,我便替御醫寫一封信。”
“好。”他負氣地道,“但你不是一貫不喜歡磨墨?我來幫你磨。”
“哪用得著沈御醫。”江亦川的臉色沉了些,語氣卻還是柔柔弱弱,“我來就好。”
“江郎君與寧大人相識得晚。”沈晏明皮笑肉不笑,“恐怕不知她用墨的習慣。”
就一個墨,還能有習慣?
江亦川牽著寧朝陽的手走去書房,眨巴著眼拿起桌上的徽墨:“我不知大人的用墨習慣,大人可否教一教我?”
“好。”寧朝陽彎眼,伸手握住他的手,點水在硯臺上,將墨打圈磨開。
沈晏明跟在後頭進來,倒也不像先前那般氣性大了,只盯著那越來越濃的墨汁開口道:“我現在看見這東西還有些後怕。”
寧朝陽一頓:“都過去多久了,你未免太過小氣。”
“換做大人你,你能輕易饒過?”
那自是不能的。
朝陽沉默,沈晏明輕哼了一聲,抱著胳膊沒有再說。
江亦川抿直了嘴角。
他知道沈晏明是故意的,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他才沒那麼輕易上當。
“這上頭的花紋怎麼還沒換?”沈晏明又戳了戳桌上的信箋,“不是討厭我嗎,我的小畫倒還一直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