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以前總是很忙,不管身居幾品,每年都沒有年假,大年初一還得在鳳翎閣看文卷。
但今年,寧朝陽覺得,她可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平宣坊的路她走了很多遍,或匆匆上朝,或疲憊回府。今日回去的時候,寧朝陽難得地讓車伕慢行。
街邊的小攤熱鬧,吃喝玩樂什麼東西都有,她慢悠悠地看著,買了些堅果糖水,又買了幾個風箏面具,連往日不愛吃的烤肥油也帶了兩串,然後站在自己的府院門口一點一點地吃了個乾淨。
夕陽正好,她悠閒地抬眼看著,舒坦地嘆了口氣。
許管家站在旁邊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哆哆嗦嗦地問:“大人獲了什麼重罪了?”
“沒有。”
“那是觸怒了龍顏,要被貶謫了?”
“也沒有。”
“那……”
“許叔,我只是想放鬆一下。”晃了晃手裡的對聯,她抬眼笑道,“馬上就是年關了。”
許管家哆嗦得更厲害了些。
多年以前,他心疼大人年關也要忙個不停,就勸她歇一歇。
當時大人說的是:“我沒有家人可以倚仗,也沒有穩固的靠山可以乘涼,誰都可以?????歇,我歇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話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楚語氣。
而大人今年卻說,她想放鬆一下。
許管家眼淚都快出來了,卻不敢再說,怕觸及大人痛處,只能含著老淚去吩咐家奴們佈置院落。
寧朝陽沒有看見許管家的神情,她回到東院倚在暖榻上,控制住自己想去拿書來看的手,一點點地試著放鬆,只閒看院裡飄落的臘梅。
灰雁很快傳來了訊息:“淮王殿下已經受命去城外接應封運,封將軍只帶了三千輕騎兵,今夜子時便可抵京。”
朝陽聽著,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拿紙筆,但右手剛伸出去,左手就打了它一下。
“好。”她剋制地躺回榻上,“再探再報。”
“是。”
寧府裡掛上了過年的紅燈籠,瓦簷上的漆也重新刷過,府裡奴僕進進出出,備上了一院子的年貨。
寧朝陽給臘梅樹掛著小紅燈籠,就聽訊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
“淮王殿下率五百輕騎抓獲悍匪一千兩百餘。”
“淮王殿下智擒匪頭,沒有傷一兵一卒,陛下大悅。”
“淮王殿下輕鬆解決了輕騎兵的馬料供給問題,陛下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