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還有這些朋友與孩子,她轉頭去看唐流與燻。
果然,齊王又道:“存苑,今天這裡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等會兒看緊了,全部給我抓起來。”
“是。”管存苑操刀護在少相身前,一手已摸出口哨,聚唇欲吹。
罷、罷、罷,大不了是一死,玲瓏心裡異常難受,她忍不住要去看長青,他也正在看她,兩人目光相遇,如有千言萬語,然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唉。”身後突然有人幽幽地嘆,聲音柔軟,語氣卻堅定,“管存苑,你原來是個傻子。”
“什麼?”管存苑一怔,忘了繼續吹哨,循聲看去。唐流已把懷裡的燻放下,理了理他小腦袋上的一縷亂髮,抬頭看向管存苑,“我在驃騎莊的日子裡,雖然不大看到你,可總是聽碼子胡說,驃騎莊最聰明的人是沈算盤,可今日一見,不過是個見利忘形的傻子,給一點針尖大的好處,就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胡說八道!”管存苑向來以精明自負,哪裡忍得這小小女子當面奚落,冷笑一聲,道,“唐姑娘這是在動什麼腦筋?現在再使奸用計是不是有些太愚蠢了?”
“愚蠢的人大約不是我。”唐流笑,她拉了燻的小手,眼睛卻看齊王,“既然走到這一步,我們所有的人都已是絕路,王爺必定要趕盡殺絕了。這些年,你一直用心良苦地藏了這個秘密,今天竟被人點破心思,怎麼會不把所有知情的人都滅口呢?”
“住口!”齊王驚怒,“唐流,你父親與我素有交情,我一直不想殺你,也希望你不要逼我做這件事。”
“我逼你了嗎?”唐流不理他,又去看管存苑,“你覺得我能怎麼逼?你不是曾經叫沈算盤嗎?這個玄機可算得出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管存苑皺眉。
“不必聽她廢話。”齊王搶喝,“管存苑,快吹哨喚人。”
“你看,他多麼怕你明白過來。”唐流越說越肯定,索性“咯咯”輕笑起來,“沈盤算,你真看不出自己的處境?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只須相信我一句話:如果你把人都喚了來,現在這裡的人,除了齊王少相以外,就全都是死屍。”
“什麼?”管存苑本來不信,但見她神情異樣篤定,又轉頭看齊王,急怒攻心的模樣確實與平日不同,漸漸倒有些疑神疑鬼起來。乾笑幾聲,“王爺放心,小人不會聽信這女子挑撥離間。”
“不錯。”少相插話,“快吹哨,別同她廢話。”
“少相也想到我要說什麼了?”唐流轉而冷冷看他,道,“其實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少相呢,當初若不是你把唐流交到驃騎莊,怎麼會有今天這樁事情?也許你早知道驃騎莊要出事,故此特意把我安插進去,待哪日事發好一併乘機除了,對不對?”
“你瘋了!”少相板臉道,“我要殺一個婢女還不容易,何必多此一舉。”
“你是怕齊王生氣吧,正如他所說的,我父親與他素有交情,你怕殺了我向他不好交待呢。”
“閉嘴。”齊王喝,“管存苑,我命你快吹哨。”
“是。”管存苑應,心裡到底猶豫起來,哨子塞在唇間,眼睛卻看住唐流,吹得聲如嗚咽,根本沒用力氣。
“吹呀。”唐流也看住他的眼睛,故意道,“吹得大聲些,早些把人都叫來,我也想看看你是怎麼死的。”
哨子突然啞了聲音,管存苑停了動作。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齊王與少相的秘密?”唐流一字一字地,大聲說,“人人都說齊王少相可共用一個女人,好一段風流少年荒唐韻事,難道從來沒有人看出其中的奧妙?”
“住嘴!”少相突然漲紅臉,抬腿便要向她衝過去,怒罵,“你給我閉嘴!”
“隆,小心。”齊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