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一手提了短劍,護在唐流身邊,冷冷瞪住他。
“哈哈哈……”羅永城靜靜地聽了半日,終於仰天大笑起來,“小丫頭,你可有點意思,居然連這種事情也看出來啦。”他被關押了許多天,聲音倒還洪量,說:“齊王與少相這檔子苟合胡搞的醜事,老子早明白啦,只是懶得對人說罷了。”
他朗朗地說了這幾句要命的話,引得齊王勃然大怒,手中軟劍一遞,將他喉間割出一道傷痕,鮮血直濺到烏藍袍襟上。
“管存苑,這下你可明白了?”唐流道,“今日算你倒黴,知道了齊王最私密的隱疾,只怕等會兒大隊人馬一到,齊王為了顧全顏面名聲,索性連你也一塊斬了呢。”
“呸!”管存苑這才明白過來,不由面如土色,此刻就是切了耳朵也是於事無補,他本是局外人,也從沒有想到過會有這種事情,被唐流使計將齊王少相的秘密向他當面抖出,再想不聽也已經晚了。
“你這賤人。”他又恨又悔,無論如何,現在已是身陷泥沼,正如唐流所說,不管他再如何忠心聽命,只怕齊王為了保全名聲,到底只有殺他這一條路了。
第七節 不枉攢眉數度
“管存苑,不要輕信她的反間計。”到了此刻,齊王仍能鎮定,他努力平緩口氣,哄管存苑,“這女人天性狡詐,為了逃命,是什麼話也說得出來的,休要理會她,快吹哨喚人,等驃騎莊所有餘黨入網後,我自會重賞於你。”
“是,小人明白。”管存苑嘴裡應著,到底沒有什麼動作,他眼珠轉得飛快,手裡捏了哨子,心不在焉地猶豫不決。
沉默中少相觸到他陰鬱的眼神,不由心神不寧起來,他漸漸發覺不妙,抽了個空,突然拔足向齊王方向狂奔過去。這一下雖然機敏,但少相畢竟是文人弱士,他身形才一動,管存苑便已發覺,一手橫空而出,揪住他背心衣裳,一把拖回身邊。
“你這是做什麼?”齊王怒。
管存苑被他當頭一喝,這才清醒過來,低頭一看,原來自己一手捉了少相,另一手不知不覺已將刀背抵在他胸前。
“我……”他傻了眼,這幾下全是無意識的行為,偏偏再也無法解釋說明。思前想後,一咬牙,索性下定決心,手腕托起,將刀身橫在少相頸前,“王爺,小人並不是存心要無禮,只求您放我一條生路,今日之事,小人至死也不會向任何人吐露半個字。”
“你瘋了!”少相被他緊緊制住,急怒之中臉上一路紅到耳根, “你還不快給我放手!”
“王爺,小人斷不會傷害少相一根汗毛,只要你肯放我走。”管存苑額上滴下汗珠,他糊里糊塗走到這步絕路,現在倒也不再想發財升官,原本只有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我不會為難你,管存苑,只要你放了少相,我們萬事好商量。”齊王縱然怒火攻心,但也知道此時斷不可輕舉妄動。拼命忍了氣,柔聲道:“孰輕孰重本王還分得清,管存苑,你潛入驃騎莊剿滅亂黨,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不如與本王聯手,先將這些人拿下。”
“真是懂得安撫人心。”唐流冷笑,“只是不知道與虎謀皮的勝算會有幾分?”
“閉嘴!”管存苑聽得更是心慌,雙目通紅,咬牙道,“他若是虎,你也是狼,我是誰也不會相信了。”
他用力提了刀,彷彿這才是惟一可靠的東西,牙關磨得“咯咯”地響,腳下漸漸往後退,邊退邊道:“全部給我退下,王爺,我保證只要脫離了險境,一定會放了少相。”
他雖說得誠懇,齊王哪裡肯信,一路拖了羅永城步步逼過去,也不敢離得太近,始終隔一段距離。
長青與小飛自然也不放心羅永城,如影緊隨其後,一眾人挪步移向平地邊緣,眼看快要進入樹林。
管存苑心裡